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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上一睁眼,是不是就能看见他的睡颜?李江燃这么想着,揣着一种隐约的兴奋和期待睡着了觉。
第二天早上醒来再睁开眼睛时候,下头已经空空荡荡,窗帘缝隙里透着光,他睡眼惺忪地看了时间,发现才刚八点过。
下午必须回学校,意味着他还能在这儿简单洗漱过后再走。
李江燃拉开房门,面前的几件屋子都敞开着,连带着工作室一起,他没瞧见齐昀舒的身影,拿出手机来发了个消息出去,问他去了哪儿。
“你醒了?”
“洗漱一下,换个衣服来便利店吧。”
齐昀舒将东西放上便利店落地窗前的桌上,再走到前台旁边正冒着热气的关东煮面前。
穿着制服的收银员迎上去,跟着他的动作挑拣出他选的串。
“再帮我拿四个这个包子吧。”
齐昀舒拿出手机:“能帮我热一下这两瓶牛奶吗?”
他带着一大堆热乎乎的东西重新回到座位上头,一双腿搭在高脚凳的钢架上,掀开自己的面搅和搅和。
热气在面前透亮干净的玻璃上落下一大团朦胧的雾气,他伸手去擦,残缺斑驳的水汽边缘包裹着由远及近的那个熟悉的人影一直到面前。
李江燃站在外头,在里头人头顶高的地方敲敲玻璃,指了指面前的东西。
店里头放着小声的音乐,他知道他听不清自己的话,于是故意夸张出口型来问他有没有自己的份。
齐昀舒伸手在一大堆东西上头画个圈,原本正打算学着他的样子回话,他一抬头,面前的玻璃又被放在前头的包子重新覆盖上一片新的白雾。
他看着后头那个隐约的身影,忽然心念一动。
李江燃同他隔着玻璃,看着里头的人伸出手来在面前的雾水中写起字来。
他上学时候也总爱这样,冬天时候坐在窗边,一拉开窗帘就是一整片天然的画板。
前后桌一男一女,都不约而同的在身前的角落里写下自己喜欢的人的名字,然后再哈一口气上去覆盖掉,生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的暗恋。
他那时候一身反骨,画风清奇,在起雾的玻璃上头将自己喜欢的球星名字挨着挨着默写。
有一回英语课上用这种方式划水被老师发现,还在一片哄笑中被指出写错了两个名字。
从此以后李江燃也学得和前后桌一样,只在身前那一点点地方画个简笔画,或者留下个自己的大名,那一定不会写错。
十七八岁的年级其实正是春心萌动的好时候,李江燃偏偏在耳边那些满天飞的爱情八卦里头格格不入直到现在。
那时候他其实不明白,不就是一个名字吗?在玻璃上头写来写去多矫情,何况雾总会散开,那不就烟消云散了吗?
他看着眼前的人,方才的两个字已经完工。
虽说镜面后反过来不太容易认出原样,但齐昀舒写得简单,李江燃歪了歪头,“你的”
两个字很快被下头冒起的新一拨蒸汽覆盖。
他冲他点了点头,本要转角往门口走,却忽然又停在原地。
齐昀舒看见他弯下腰来,在外头干干的玻璃上来回写着笔画。
没了水雾做底,留不下痕迹,即使他一笔一划写得郑重又认真,但一直到写完,人从外头走进来,齐昀舒还是没能认出他写的到底是什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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