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和师兄喜结连理,也算平静。
公孙缨和太孙殿下大婚,郎才女貌。
哪怕他们没有多少感情,但是门当户对,对彼此有益,也是能够过一生的。
偏你,你这个原该死去的人,却又活了过来。
累太孙殿下退了公孙缨的婚,公孙缨一退婚,师兄便又心不平气不尽,满心愧疚,觉得让公孙缨孤身一人。
师兄心乱,妾自然心急恐慌你说,妾不喜欢你不是很正常吗
你一个人死而复生,却累这般多的人不得安生。
哪个能喜欢你
对,太孙殿下喜欢你可是殿下落到了什么好
“妾闻他手下官员为护他清誉,不满于你,最后争辩无果离他而去者,有一武二文。
又闻七州联盟,为弥补公孙氏被退婚伤了颜面,殿下只得允他划地而治。
可是本来,这幽州城该是公孙缨的嫁妆,殿下唾手可得。
谢琼琚握在画上的手有些抖,她想反驳她,但是又不知从何开口。
沿着她的话回想,似是寻到一个突破口,可是吕辞的声音又落了下来。
一点也不给她说话的余地。
她的头开始疼起来。
吕辞说,或许妾说的这些,殿下是心甘情愿为你做的,是你的荣幸。
你也都知晓,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自然妾一个外人不配置喙。
但是多少波及妾了,妾直言而已
她顿了顿,“至于你这画嘛,妾是实在不敢消受。”
吕辞伸出纤白的手指,抚过上头落款,谢氏琼琚。
谁敢啊她摇头道,大抵是殿下把你护得太好了,你要不要出去听听,坊间都是如何论你的,声名狼藉,残花败柳这画妾若是拿回去,岂不是妾自染淤泥裹身吗
她的素指纤长,小指带着护甲,从“谢氏琼琚”
四个字上划过。
谢琼琚的心揪了一下。
尤其是,吕辞沿着她的落款名字撕裂图画的声响,割入耳膜。
连带她前头无数话语一起扎入心田。
谢琼琚着两簇石榴裂开,天上金乌破碎,地上落红被卷角掩盖,所有美好的一切全都受到伤害犹如郎君送给她的绿金石和硫磺矿粉末飘散在风中;又如前头他陪伴她一同作画的日日夜夜全部化成碎片。
谢琼琚抬手打了她一把掌,从她手里抢回半张画,亦顺势揪住了对面有些晃动的身形。
那是她头晕目眩、盛怒之中仅存的理智,她无惧打这个女人。
但是她不能让她在自己的地界出事。
她的郎君和自己的郎君明日里就要签订联盟,不可以出岔子。
那些话,就与这一巴掌抵了,给我滚
谢琼琚记得很清楚,她把话吐出时,吕辞还是站着的,甚至还冷笑了自己一眼。
然后她就撞了上来,顺势跌下去的。
对,她自己又撞了我一下。
她自己滚下去的。
谢琼琚被贺兰泽带回寝殿,因吕辞的话和最后从她身体里蜿蜒流出的血来回在她脑海中浮现,未几便也散了意识。
此刻醒来,回忆凉亭种种,只抓着郭玉的手道,她惹我生气,我打了她。
但我没推她,我还不置于推一个怀着身子的人我也打不想她的,可是她实在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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