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没问。
她并不需要一个奴隶。
现在她没等他回答,便也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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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襄王皱着眉在院子里踱步,不时伸长脖子往外瞧,要不是不合礼数,他就亲自到苏府去抓人了。
但是转念一想,姜洄在玉京玩得好的人也就那苏妙仪一个,他太凶神恶煞吓坏了别人也不好,只能耐下性子,让卫兵带人去把姜洄接回来。
听到马车到了门口,他也顾不上为父的尊严了,迈着步子就往门外跑去,还没走近,异士敏锐的嗅觉就让他闻到浓烈的酒味和吐过的酸臭味。
高襄王勃然大怒,边走边骂骂咧咧:“姜洄!
你深夜未归,居然还喝得烂醉如泥!”
待走到近前,看到姜洄满脸酡红,意识不清,手里还攥着个男人的衣衫,他更是怒发冲冠,差点没一巴掌把那个男人的脑袋拍掉。
“你你你你!
你气死我了!”
高襄王一手攥着姜洄的手腕,另一只手撕扯那奴隶的衣服,刺啦一声便扯下了半幅衣衫。
高襄王的声音如雷暴一般在耳边轰鸣,将她的意识从混沌中拽了出来。
她费力地抬起头,看着眼前景象逐渐清晰,父亲站在她面前吹胡子瞪眼睛,她愣神了片刻,忽地眼泪夺眶而出,转身扑进他怀里,死死攥着他的双臂,浑身颤抖不能自已。
“阿父——阿父——”
姜洄便站在王府门口,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藏在心中许久的思念和委屈如决堤的洪水,眼泪瞬间便湿透了高襄王的衣襟。
高襄王一肚子火都被这眼泪浇灭了,他登时慌了神,被姜洄哭得心脏一阵阵抽痛,他扶着姜洄的手臂,结结巴巴问道:“洄洄,你、你你怎么了?那苏家是不是欺负你了?”
“阿父我好想你——”
姜洄自顾自地痛哭流涕,泣不成声。
父亲死后一年多,她不敢在人前落泪,只有在夜里躲在被窝里呜咽。
每每想起与父亲的最后一面,她便痛不欲生。
当时她不该听父亲的话,让父亲走进鉴妖司,她应该率领烈风营,直接杀进去!
他们不该回玉京的,如果不是为了让她成亲,父亲就不会回来,父亲不回玉京,就不会死。
她要和父亲回南荒妖泽,再也不回玉京了!
“阿父,阿父,我要回家……我们回家……”
姜洄抽抽噎噎地哭着,“我不喜欢玉京……我们回南荒……”
高襄王感觉自己整颗心都被人踩在脚下碾了,心碎成一瓣瓣的,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女儿,自己都舍不得让她难受一下,究竟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哭成这样啊。
他脸色铁青地低声怒吼:“到底是哪个混账东西伤了她的心,立刻调烈风营来,老子要杀他全家铲他祖坟,一只鸡都别放过!”
卫兵们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
“郡主应该是喝醉了,等她酒醒了再问问吧。”
管家还有几分理智。
要是因为女儿喝醉酒就带兵进京,那高襄王一世英名也算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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