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敏心的胳膊中了剑,立刻有弟子扑上去,咬住了他的胳膊,拼命吸他的血。
还未将高敏心的血咽下去,他就被人刺中了内丹,接着高敏心的肩膀被砍中,又有人扑上去。
高敏心不断惨叫,整个人都要被刺成马蜂窝了。
路小蝉结咒,希望能让各派弟子恢复清明,看穿邪灵的障眼法。
但是咒才刚结出来,正在饮酒的朱玉亭忽然掷出酒杯,扔入了路小蝉的咒中。
“你之前也见过高敏心飞扬跋扈,将无数灵鸟赶尽杀绝吧?如今他受万剑穿身之刑,难道不是他罪有应得?”
朱玉亭笑着问。
“就算他有错,也该以各派门规处置!”
“哪派的门规说过不能屠杀灵鸟了吗?就算他杀尽了天下的姣思,世人顶多说他残忍,有谁会因为区区灵鸟而要他的性命呢?”
朱玉亭笑容很深,让路小蝉看见了恐惧和绝望,以及疯狂复仇的念想。
这样的朱玉亭让路小蝉似曾相识,可又偏偏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玄门规矩、世间理法都不能让高敏心还有整个朱旭山为他们的杀念、贪婪付出代价。
最好的惩罚,就是让他们统统变成灵鸟——被追捕,被放干血,体会被屠杀的绝望。”
路小蝉哑然,他看见那些灵鸟的尸体被挂在高敏心的马背上,仿佛它们根本不是世间生灵,任人宰杀,路小蝉何曾没有对高敏心动过杀念呢?
“你是那些无辜惨死的灵鸟魂灵吧?”
路小蝉低下头来,看着朱玉亭的影子,心中清醒,眼中也看得到真相。
朱玉亭的影子就像是无数被缚于网中的姣思拼死挣扎,凄厉痛苦。
“你是太凌阁的弟子,你倒让我看看——人心要如何得治!”
此时的高敏心已经浑身是伤,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筋骨尽裂,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但是却还有人没有喝到他的血,相互抢夺之中。
在他们的眼底,那不是人,只是一只卑微的灵鸟而已。
朱玉亭笑着忽然推了路小蝉一把。
“我怎么忘了。
今日太凌阁的弟子在我门留宿!
他还养了一只灵鸟呢!”
路小蝉始料未及,朱玉亭手指一抬,草篓的盖子被掀开,里面那只幼鸟正在酣睡。
那些玄门弟子浑身是血,双目赤红,头顶上邪云徘徊,就要入魔了!
“既然是太凌阁,以治病救人为己任,还不把灵鸟交出来!”
“你私留灵鸟是想干什么?也想要逼我们交出阵派法器吗!”
路小蝉就这样成为了众矢之的。
他将草篓的盖子盖上,向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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