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银针全都逼出来了?”
云锦书舒展著已被绑到发麻的手脚,惊喜之极,本以为祖鼎天还需再花上两天光景。
祖鼎天略点了下头,转身去剥那两个侍卫的头盔衣物。
“快,换上他们的衣服。”
两人穿戴停当,又佩戴起侍卫的令牌腰刀,相互审视,见无破绽,这才放心地出了暗牢。
牢外的天空,也是昏暗阴沈的。
寒风裹著雪花直扑人面,令人几乎难以视物。
宫殿楼台均隐在雪幕之中。
这天气,固然容易躲过侍卫眼力,地面厚厚积雪,却也更易留下足印给人追踪……祖鼎天眉头深锁,可形势危急,也不容他瞻前顾後。
他领著云锦书谨慎地避开好几处岗哨,眼看已离开暗牢有段距离,回廊两端均无人影,强忍在喉头的一口淤血终於夺口而出,人也噗通跪倒在地。
“鼎天?”
云锦书惊骇低呼,急忙将他扶起。
见祖鼎天面庞嘴唇都成了灰紫色,浑身亦在战抖,他顿知不妙,手指搭上祖鼎天脉门,云锦书惨然色变。
男人的真气脉络,一团紊乱。
“没,没事。”
知道瞒不过,祖鼎天在断续轻咳间苦笑:“是我适才太心急了,硬是提气冲穴,咳咳,伤了肺叶,经脉都给震散了。”
祖鼎天说得轻松,云锦书却知道那後果有多严重。
奇经八脉既被震乱,也就意味著祖鼎天多年苦练全都付诸东流,没有数年的调养,决计无法恢复。
他愧疚万分,颤声道:“鼎天,你何必逞一时意气?那个无耻之徒也只是摸了我几下,我──”
“除了我,谁都不能碰你!”
祖鼎天蓦地发怒,见云锦书被他吓了一跳,他也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深呼吸,收敛起怒容,却依旧直直盯住云锦书。
“你是我的锦书,只要我还活著一天,绝不容任何人来污辱你。”
复国称帝,已荒唐梦醒。
云锦书,成了支撑著他的最後一根支柱。
若连云锦书也保不住,他真不知道,自己忙碌半生,究竟有何意义?再活著,又是为了什麽?
所以,纵死,他也要在夏侯枯木再度出现之前带著云锦书逃出宫。
“快走罢!”
宫中危机四伏,不宜耽搁,他抹干净唇边血迹,强自打起精神,迈开脚步。
云锦书也知道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紧跟上祖鼎天。
两人走完长长的回廊,正打算从御苑那边绕过,陡见一群数十人簇拥著顶黄色锦盖从对面走来,中间那人一身明黄色。
天底下,穿这颜色衣服,自然只有天子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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