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拗她的过,只得随她了,好在如今也不大尿床了,让翠儿跟她一道,夜里也好照看。”
翠儿原是沈家买给沈氏的陪嫁丫头,也是知根底的孩子。
沈素闻言道,“很是,翠儿是个老实的,又素可靠。”
郎舅二人说了一回闲话,何恭便拉着沈素说起文章来,沈素于科举一道天分平平,不及何恭。
晚间何恭同妻子说起来,“素弟本是极聪明的人,以往在学馆中没有不与他好的,只是文章上不大用心。”
“如今他且是好多了,小时候,为他这念书不专心,我爹不知打折过多少根戒尺。”
沈氏也发愁,“只是,我看他于科举上没什么太大的进取心呢。”
何恭悄声道,“你可别同岳父说,以往听素弟的意思,倒是喜商贾事。”
商贾贱业,当然,商人有钱,有钱的人,怎么也与“贱”
字搭不上边。
而且,陈姑妈也是嫁的商户,何恭倒不至于瞧不起商人。
不过,仕农工商,商排最末。
从律法上讲,商人再有钱,也穿不得绸缎。
当然,这种限制如今也不大严,寻常官府也没人去管。
可是,一个商字,不要说己身前程是定了的,就是儿孙,若入了商籍,也是不能科举的。
沈家的家境,比起何家是差了一些,但吃穿也不愁。
尤其沈素精明,善理家事,沈家种出的粮食瓜蔬,总能卖得比村里其他人家好。
故此,村里许多人家的东西都托沈素一并卖,沈素虽要在里头抽一些抽头,可也比他们自己更卖得上价。
一来一往,沈素在村里挣了不错的人缘,于县城里那些买卖的商贩,也有些面子情。
若非如此,凭沈家三五十亩的家业,如何能给沈氏陪嫁得起小丫环。
只是,这些都是小打小闹,一个村子能有多大,便是沈素,也不是那等黑心死赚钱的人,不过使沈家日子稍稍宽裕些,就是沈素提出买个丫环分担家事,沈母都没同意。
这里何恭说的商贾事,绝不是指当中人帮乡亲们卖一卖田里出产这样简单。
沈氏微一皱眉,“这如何是好,可千万不能叫爹爹知道,不然还不打死阿素。”
何恭道,“我给你提个醒儿,阿素并未直说,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做不得真。
如今咱们也别提,只是若他在你面前露出这个意思,你要劝一劝他才好。”
何老娘一直嫌沈家贫寒,何恭却没半点嫌弃沈家的意思。
要何恭说,沈父是正经秀才出身,在长水村也是个体面人。
就是沈素,虽无科举天分,但郎舅二人素来亲近,何恭却是不希望内弟真的走了商贾的路。
何恭说沈素如今没这个意思,沈氏却是不信的,追问丈夫,“是不是阿素在你面前提做生意的事了?”
沈氏与沈素是同胞姐弟,两个年纪也只差一岁,沈氏最了解弟弟的,当初沈父一意要考功名,家业都被折腾的差不多了。
沈素便常说,秀才空有功名,倒不若商贾有钱来得实惠。
何恭道,“没有,他要说了,我早劝了她。
是素弟说起今秋水果的行情,真个头头是道。
不是我说,他若能把这心思用在文章上,秀才早考出来了。”
沈氏稍稍放心,道,“这话都是白说,我爹不知念叨多少遭。”
沈素不是念书的料,却是交际的好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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