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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
阿全愣了说,“我跟你说,虽然我们那公寓里人少,但都是土豪二代,每个人手里至少有十个八个停车位,那天我往停车场里走了一圈,全是大牛小牛,停满了都,还不一定有空位。”
周嘉树说,“失误,失误,明天我问一问。”
汤奕可问他,“你想买车了?”
他应一声,然后说,“以后出门方便。
这辆车是亮哥的,老是借他的车,感觉不太好意思了。”
阿全说,“有啥不好意思的,这不是你送他的车嘛,就是用完了我还得给他开回去,这个很麻烦。”
正如阿全说的,车子不用开进停车场,开到公寓楼底下,让他们下了车,还得开回亮哥家。
汤奕可一下车,先伸了个懒腰,肩膀都让周嘉树压酸了。
夏天的白昼很长,这会儿晚霞还没有褪干净,却是华灯初上的时间,仿佛离得很近的车笛,与那万家炊烟袅袅飘来,让人忽萌一种得以喘息的倦懒之感。
然而这倦懒,敌不过走进电梯间的紧张。
与第一次来到他家的紧张,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但周嘉树的家里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那样的漂亮、宽敞,既有生活气息又有高级的格调。
空调冷气笼罩着整个屋子,灯光不亮不暗,电视机像一面巨大的黑色的镜子,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有一只烟蒂和一点点烟灰,还有一只玻璃碗里盛着既像是葡萄,又像是青枣的水果。
汤奕可俯身向茶几,从玻璃碗里捏起一颗果子打量着,瞄一眼垃圾桶,里面好像有点青绿色的果皮,有人吃过它,证明它应该是洗过的,但她又觉得,怎能让周嘉树撞见她这么馋嘴……
周嘉树拿着矿泉水过来,却又问她,“你要喝热水吗?”
“矿泉水就好。”
他坐进她左侧的单人沙发里,说着,“这个是葡萄,日本的。”
他解释的意图,就是要她尝一尝。
汤奕可不辜负他的心意,剥下一半的葡萄皮,先闻了闻,没有酸味才吃到嘴里,然后惊艳地“嗯”
一声,“像果冻一样。”
周嘉树很喜欢她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好像自己也深得她的心。
“冰箱里还有新西兰的红梨,昨晚我没回来,不然都给你拿过去,都是别人送的。”
他还有点遗憾地说。
下午她已经将水果吃的够多了,对这个日本葡萄只是好奇而已,吃了一颗,她抽了张纸巾擦擦手,想起就问他,“你抽烟吗?”
他摇摇头,说,“阿全的。”
也是,她从来没有在周嘉树身上闻到香烟的味道,永远都是一股淡淡的,似乎有点薄荷味,又类似植物的味道,要么就是干干净净的,什么气味都没有。
如今他的同学不在,也没有放映着关于企鹅,或者关于北极熊的电影,汤奕可扔了纸巾团,回头来盯着自己穿着的崭新的棉布拖鞋,不知道是问着谁,“我该做点什么?”
周嘉树整个人已经往沙发里靠着,没有建议地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这里就是你的家。”
汤奕可望着他笑了,“为什么你坐那么远?”
“我习惯了坐这里……”
周嘉树下意识地起身想坐到她身旁,忽然一顿,又坐回去,只倾身握住她的胳膊,把她带到自己身上来坐着。
汤奕可没有抗拒,顺着他的力道就坐了过去,手臂绕过他的脖子。
周嘉树把她抱紧了些,她的拖鞋掉到了地上,他亲了亲她的脸,才吻住她,本来她的嘴巴里还有点儿葡萄的味道,后来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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