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因为退休离开美术馆而心情低落,最后……他毕竟是我父亲,不管他画得好不好,在我心里,他都是一个艺术家!”
刘清的声音沙哑哽咽,听得出来,她这番话是发自真心的。
想来刘林过世尚不足一年,她谈及父亲,一时伤怀也是难免的。
世界很残酷,艺术的世界更残酷。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
就连一直坐在人群后的晏初水也骤然起身,刘清下意识抬头,满怀期待。
“晏总……”
然而下一秒。
他抬起长腿,直接踩上沙发,一跃到后方。
年轻英俊的男人,腰身劲瘦,动作迅猛,不知是什么时候准备的,沙发后竟藏着一块一米多高的防暴盾牌。
“我觉得你情绪有点激动。”
他站在盾牌后说,“我怕你攻击我。”
“……”
刘清觉得,弟弟的话好像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是疯子啊。
***
落地窗前,晏初水负手而立,确认楼下的小秘书已经把刘清送上了出租车,他才稍微安下心来。
刘清来之前,天还未黑,此刻夜幕降临,他的心情也变得更糟。
根据科学研究,容易情绪激动的人攻击性要比普通人强上好几倍,刘林又是心脏病过世的,情绪大起大落应该是他们家的传统。
不得不防啊!
殷同尘走到沙发背后,单手举了举那块盾牌,材质优良,分量不轻,估计是上次刘江闹事后就备下了。
仔细想想,还是别让晏初水这样的人祸害小姑娘了,别说是结婚,就连让许眠签约到墨韵,殷同尘都觉得是作孽。
白手套什么的,终究是身外之物,他看开了。
“晏总,司机已经到了,你要不先回家?”
殷同尘问。
晏初水转过身,漆黑的眼瞳中思绪深重,似乎在想事情。
“刘清刚才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殷同尘一愣,不是吧,人都走了,现在回味?
他挠挠头回答:“其实她说得挺对,热爱、天赋、机遇,要成一个大艺术家,三者不可缺一。
三者皆有,那是毕加索;有热爱有天赋,没有机遇,那是梵高;但更多的人只有热爱,所以活着的时候不出名,死后也不会有翻身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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