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时连忙欠身施礼。
“启禀陛下,准备工作进展顺利,目前已经绘制了相关的地图,掌握了山川水土。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联络朝鲜的事不太顺利。
原本得到的消息说朝鲜王是商遗臣箕子后人,可是就我们现在得到的消息来看,至少有五十年前,朝鲜已经被燕人卫满征服,现在的朝鲜王姓卫。”
“燕人卫满?”
天子哼了一声,摇摇头。
“原本五十年前就改朝换代了,我们却现在才知道,看来真是闭目塞听啊。”
他转向窦婴。
“魏其侯,看来你说得没错,我们的确应该鼓励年轻人出去走走,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圣人的文章再好,没有这些风土人情,难免失于空泛。”
窦婴点头。
“陛下所言甚是。”
田蚡咳嗽了一声,打断了窦婴。
“外出游历虽然有助于增长见闻,却也不宜过多,否则人心思动,非国家之福。
陛下,大汉以农立国,一夫耕而七人有食,浮食之民太多,舍本求末,并非良策。”
窦婴冷笑一声:“武安侯所言似是而非,臣不敢苟同。”
田蚡怒了,反唇相讥。
“还请魏其侯指教。”
“游历的学子本非农夫,在不在长安都是浮食之民,区别只在于外出游历,走到哪里吃到哪里,留在长安,吃的却是从山东运来的漕米,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良田万亩,有租税可食。”
窦婴不屑的扫了田蚡一眼,转向天子。
“陛下,臣以为现在外出游历的人不是太多,而是太少。
长安周边有人口百万,远远超过关中能能供应的人口,每年需从山东漕运三百万石以补太仓之不足,若是加上商贾贩运,数量更是惊人。
以一个士子,侍从一人,年食四十石计,有一万士子外出游历,且不说他们能增广多少见闻,仅是节省的粮食就有四十万石。”
天子眉心微蹙。
“这些细末之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陛下,这不是细末之事,而是根本。”
“根本?”
天子看看其他人,又把目光转回到窦婴脸上。
“那你倒说说,外出游历士子的多少怎么就成了根本之事。
方才你也说了,一万士子所能节省的粮食也不过四十万石左右。”
“陛下,一万士子及侍从仅是吃就能节省四十万石粮食,如果再加上饮酒、吃肉,穿衣乘马呢?到目前为止,臣所知外出游历之人大多是富贵之家,他们平时混迹长安,随从又岂是一人,所费又岂止是年用四十石?以臣估计,这样的一个人在长安生活一年,所耗不下五百石。
陛下不妨问问大司农,去年长安人口有多少变化,所耗用的粮食又有多少变化。”
天子没有问丞相韩安国,也没有问大司农郑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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