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那叠纸翻了翻,点头答应道:“成,什么时候要?”
“明天中午前,越快越好。”
我应了一声起身就要回去,这任务还是蛮重的,对于我这个半吊子来说也算是个挑战,我和他打了声招呼,就要离开。
走到门口廖池突然叫住了我,我转过身,他犹豫了一下,有些窘迫地问道:“昨天晚上……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没有啊。”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在此提点之下我突然想到车还没给老李开来公司,道:“对了,昨晚我开了李叔的车还在你家……”
“我会叫人去开的。”
他似乎是松了口气,笑道:“真是谢谢你了。”
“您客气了。”
我推门出去,回到自己办公室,坐在桌子后面,翻着刚拿过来的文件,给顾川打了个电话。
没人接。
今晚常言就要拜顾川的大师兄为师了,当年我拜顾川为师的时候程序繁琐的要死,流程冗长到让人只想睡觉,估计现在顾川正忙着准备这事儿,想到这里我也不再去试图骚扰他,把手机放在一边,开始工作。
整个五月就在忙碌中悄然度过,我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工作越发得心应手起来。
头上的伤没过几天就拆线了,留下了一道大约四厘米长的暗红色伤疤,所幸位置比较偏,对颜值没啥影响。
常言拜师一事进行得非常顺利,顾川经常晚上从医院里跑出来,教他些东西,我空闲时会跑过围观。
不过常言对他的师父是个牌位这件事很是纠结,我心想不能让他这么一直耿耿于怀下去,于是很好心地告诉他他师傅现在已经转世了。
虽然现在还是个五六岁的小孩。
然而生活不会就这样一直平静下去,像是一片微小的羽毛悄然地落入水中,也会激起圈圈涟漪一般,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琐事,现在想来已是隐隐昭示了一切。
六月上旬廖池公务出差,廖池让楚菁菁驻守公司,我也就理所当然地跟着他去了东江市。
从机场出来后已是华灯初上,我们赶到提前预订好的酒店,吃过饭后进了各自的房间。
我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西装脱掉,先前野惯了,到现在还没大适应穿这么正经的衣服。
我打开窗户,坐在床沿,吹着徐徐的小风,开微信和同事闲聊了几句。
在各种交通工具上奔波了一天我也挺累的,明天还有生意要谈,肯定清闲不了,我看了眼表,决定早点休息,放下手机去冲了个澡,打算就此睡下。
我入睡向来相当快,而且自从觉醒之后就再也没做过梦,睡眠质量好得很,一般的小动静根本就吵不醒我。
但是今夜,我却出奇地在大半夜醒了。
东江市临海,六月份的时候还挺凉爽,晚风吹的窗帘轻盈地飞起,投出一片变幻莫测的影子,在深夜里显得些许瘆人。
我觉得周遭的气氛有点不对劲,缓慢地眨眨眼睛,在黑暗中前无声息地坐起来,穿上放在床脚的裤子,尔后凝神细听。
风声,虫鸣,街道上汽车驶过的声音,一切如常。
周遭没有丝毫异样的痕迹,我掀开窗帘站在窗前,城市夜晚不灭的万千灯火映入眼中。
我皱起眉头,心里除却那股不安感又多了些毫无源头烦闷。
找不到目标,我站着吹了会儿带有咸湿气息的海风,打算回床上继续休息,不曾想才刚触到柔软的床垫,食物甜美的气息就夹在海风中间飘散了出来。
廖池……
我瞬间兴奋起来。
我这十几天都没有去过廖池那里,本来就有些饿了,深更半夜被噩梦的味道一刺激,仅剩的睡意彻底消失不见。
于是我化成本体,直接穿墙进了就在隔壁的廖池房间。
一进屋我便感觉到这次廖池身上散发出的味道比以往都要浓重,重到我几乎都有些要喘不上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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