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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徐庭旭不会在意这些,玻璃碎了就碎了,再换过一个便是,可他一预想江言清知道后该会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徐庭旭心口一颤,难受得很。
徐庭旭捡起碎块拼凑,他的脑子似乎僵住不动了,玻璃一旦碎了又怎么可能复原?
弄了二十来分钟,徐庭旭才找回脑子,拍照给助理发了碎玻璃的照片,要求明天早晨上班前,务必买好一模一样的杯子。
继续盯着玻璃杯,以往那些不曾在意的回忆冲击着徐庭旭的大脑。
他想起江言清曾经送给他一个录音笔,只是因为他难得回家吃饭时随口提了一句录音笔坏了,今天和客户谈得生意没得到保证,江言清第二天就送了个几千块的。
以江言清的薪资水平,几千块已经很贵,但徐庭旭的录音笔最便宜的也是好几万的,自然看不上几千块的,被他随意送给了其他人。
江言清知道后没有说什么,只是问是不是不好用。
徐庭旭忘记他回答的话,更加不在意江言清脸上失落的神情。
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江言清对他的事十分上心,他自己的手机好几年没换过,徐庭旭偶尔借用,用起来非常卡,多次说过要他换一个,江言清都没有换过,给他的却是最好的。
徐庭旭坐回沙发上,他的头完全陷在沙发靠背上,即便五年前的事情是江言清一手策划的,也不能抹去江言清真的很喜欢他。
所以江言清亲了那个医生,大约也是在气他,徐庭旭是很在意疯狂的在意,但现在他更想要江言清消气。
办公室外已经没有人了,或许这一层内就只有他一个人还留在公司。
对面也是一栋写字楼,没有一盏灯亮着。
徐庭旭不习惯黑夜,江言清大概是知道,所以总是会等待他。
扫了一眼外头,不知名的孤独感席卷他,他可以就此直接下班找上朋友聚会,可他不愿意去,他整个脑子里想得全是江言清。
人的感情着实复杂,从前徐庭旭不在意的人和物,现在徐庭旭在乎得要命,贱得很。
烦躁片刻,徐庭旭下楼取车,开车去了濯经杨诊所楼下守着。
他扑了个空,濯经杨的诊所关了门。
抽了根烟,回了公司。
第二日,徐庭旭天一亮就守在濯经杨的诊所里,诊所还是关着,他去附近店里问到了濯经杨的住址,依旧没人,又去了濯经杨的家里敲门。
是濯经杨的母亲开的门。
徐庭旭声称是濯经杨的朋友,询问濯经杨去了哪里。
濯母臭着一张脸,鄙夷的眼神把徐庭旭从上看到下,盘问着,“你和他是朋友?他还有男性朋友?”
紧接着扫了眼徐庭旭里面那件橙黄色毛衣,记得去医院时那贱人床头柜上放着一模一样的。
“你认识那个江贱人吧。”
徐庭旭没什么神色的眼瞬时犀利,“你什么意思。”
“这么说你认识他了。”
濯母把徐庭旭当做江言清那帮圈子里的人,又想祸害他儿子,戒备心满满口不择言,“我说错了?他就是贱人。
成天勾引我儿子,让我儿子天天跟着我吵架,现在好了他臭名昭著了,人人都知道他是个贱货。”
濯母肩膀上披着一个小坎肩,蹬着一双高跟鞋,妆容精致,说出的话却是最难听的,“怎么几句话就惹你生气了?我当着江言清的面说过更难听的,你想不想听?我骂他是贱婢,只会翘起屁股卖,像条哈巴狗见人——”
徐庭旭猛地拍开门板,他的手已经无法听他使唤,掐着濯母的脖子按在墙壁上,两双手控制不住拢紧。
濯母的脸颊从通红转为青紫,两双眼开始泛白,直到对面邻居的惊呼声,徐庭旭才缓过神色松开。
濯母猛烈地咳嗽,一边咳嗽一边艰难说话:“快——快报——报警!”
徐庭旭从侧兜拆开一包湿纸巾,这还是江言清放进去的,现在正好用来消毒,“你就是这样欺负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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