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生出多少热络,总也能安生当个邻居。
这日子又活回了从前,直到老李头他不唱了。
不仅不唱,还谁也不见。
平民不见,贵人来请不见,差爷来了也不见。
这里头多年的情分,听得“小儿子”
说“身体欠佳”
,总是有人实打实的想进去问候一声。
一次上门不得,二次上门被人讽说“蹭白食”
,三次水都泼到了身上。
李家院里唱了一晚也没谁爬起来去看个究竟,这谁敢去看个究竟?敢去的都是没蹭过的,不巧,周边都蹭过,蹭的回数还老多了去。
这世道这般怪,要换老李头是个凶神恶煞丧门星,没准还有人睡得梦里糊涂噌一声跳起来堵院门去大喝一声“这老不死的死了还不让人清净。”
偏他是个慈眉善目老好人。
所以无人知道这个老好人啥时候就摊在院里,恍若赤条条般等星光散尽,脸上黄纸都没盖一张。
如果赵五当真是去寻钱买了黄纸来,倒正好赶上。
“这影人剪的倒好,可惜舞不起来”
,张三往外走的功夫,大着胆子去摸了一手院子里飘着的剪纸。
他自打出生就瞧着这老李头耍皮影,爱的死去活来,懂事些恨不能磕头作揖拜在老李头门下。
可惜这老头一口回绝说心难定,难几手耍把式都不如传指点别人用些。
气不过这回事儿,张三得空就来瞧,钱也没给过一文,惹得人见着就说“欠戏钱”
,而今好了,人死账消。
他手还没撒开,侯四冲上来拍了一掌:“死人东西你沾手,也不嫌犯阎王。”
张三难得认了个亏,讪讪道:“你看这事儿闹的,李伯爷那小儿子才多大个娃,也不知几时回来。
是不是个守个人在这招呼一下。”
侯四瞧了一圈四周,人退了个七七八八,道:“戏班子那么多人,总有个能管事的,哪有外姓人留在这扰人家清净,进来都是犯忌讳,赶紧走吧你。”
两人出了门,李家院里又只剩挂着的纸片“咿呀”
。
既无人去请,也就没人回头看。
正如侯四说的,且不提那“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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