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张逢单身边的时候,他又凉凉的来了一句,“这位小公子,你别白费力气去记她的名字了,反正她很快也就要死翘翘了。”
长歌闭了闭眼睛,今天是怎么回事,遇到的所有人,都是来给她添堵的,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慢慢的吐出来,“逢单,你有什么事要说?”
张逢单抬起头来,看着那摇摇欲坠的屋顶,声音有些低落,“我本来有很多话要说,可是现在,我没话说了。”
“唰!”
的一声抽出鞭子,他的声音坚定有力,“说吧,将军,你想要哪一种死法,直接告诉我吧。
我来帮你一把,您就别再瞎折腾了,省得让人看了闹心。”
“逢单!”
长歌伸出手顺了顺气,“我能不能先问你一下,你究竟哪只眼睛看见我要死了?”
“难道你不是要死了?”
张逢单的眼睛深不见底,从怀里掏出那管碧玉箫来,“将军如果不是要死,怎么会将从不离手的玉箫都当了。
不是说箫在人在,箫亡人亡?你看看,这箫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晶莹剔透了,哪里还是孟将军闻名天下的碧玉箫。
我拿到这管箫的时候,还小小的伤心了一把,为了将军悄无声息的逝世。
先前一见,发觉将军还没有死透,于是念在过往的交情上,我便送将军一程,黄泉路上也走得快点。”
长歌一口气噎着,差点喘不过来,“逢单,被你再气几次,离死也不远了。
给我站外边去,我有事要和子期说。”
张逢单没有动,瞟了她一眼,“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一纸休书吗,我们早就看见了。”
秦子期的脸色苍白如纸,放在她腰上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长歌能听到他的气息不稳,伸手往怀里一掏,果然那纸休书已经不见了。
张逢单冷笑一声,“将军大人,不用找了,那纸休书已经被我烧了。
我觉得呢,您也不用休主君了,您不是怪他隐瞒了消息,恨皇上逼死了公子么?那您怎么能放他自由之身,再去和别的女人风流快活,当然应该把他拴在身边,一辈子受苦受难受你的怨恨,画地为牢,憋也憋死他,这样的报复方式可谓兵不血刃,绝对的兵家上上之策。”
“逢单!”
长歌真的有些发怒了,“你给我闭嘴,现在,出去。”
张逢单将手中的箫放到床上,“收着,你的陪葬品。”
然后看也不看两人,拖着鞭子,转身就走了。
屋内陷入一片静谥,有些让人窒息,秦子期扶着长歌,让她慢慢躺下去。
他的指尖,带着凉意,看着他平静的表情,长歌微微心惊,“子期,你别乱想,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因为你从来没把我当成夫郎,所以不会苛求。”
他眼睛都没抬一下,只细心的将她的被子盖好。
长歌叹了一口气,“我是真心真意想放你自由,重新去寻找幸福的。”
秦子期缓缓俯下身来,将唇贴到她耳边,吐气如兰,“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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