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把我算上,那我一定会拉着川儿一块儿当卖点,他可不比我寒碜,算上林强在内的四个人当中,能蹭上“寒碜”
这个边儿的,我估摸着也就裴建军一个了,不管他承认不承认。
于是,我们的优势成了把这座桥托起来的力量,年少轻狂时我挺享受这种力量,而至于这力量背后潜藏的杀机也好,隐患也罢,年少轻狂之中的人,又有几个能有先见之明呢。
不过,若是谈到优势,我想,我对桥贡献的最大优势,莫过于我的嗓子。
我爸说过,这嗓子应该去内蒙,在大草原上一边儿放羊一边儿唱《赞歌》。
我不知道后来的孩子还有多少能听过这首歌,或是会唱其中两句的,我只能确定,我们那个年代的人当中,应该没有对“从草原来到□广场,高举金杯把赞歌唱”
这词儿陌生的。
这首出生在我之前的歌第一次出现,是在大型革命史诗《东方红》里,那年是十五年大庆,文革结束之后,我在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曾跟着我爸妈看过一遍这片子,那时节,我觉得自己一刹那就让胡松华的亮堂嗓子给镇住了。
但那时的我,并无意识自己其实也有这么一副亮堂嗓子,虽说走了完全不同的路线,吼了这么些年的摇滚,唱了这么些年的情歌,可“亮堂”
二字用来让我臭显一下儿自己的嗓音,还是并不夸张的。
“好么,咱九儿就是为唱歌儿生的,想当初他提刀要宰他一同学,那喊得,隔着两条马路我都听见了。”
这是裴建军用诡异的角度进行的解释说明与“赞美”
。
“怎么不说话了?”
旁边突然传过来的声音扰乱了我的思路,轻笑了一声,我叹气,“没事儿,这不刚才突然想起来一首老歌来嘛。”
“什么歌儿啊。”
他似乎有兴致听,那我就有兴致说。
“《赞歌》,有印象吗?”
“这还能没印象,不就胡松华唱的那个嘛。”
林强好像一下儿兴奋起来了,嗓门儿也抬高了一些,酝酿了几秒钟之后,他尝试着哼出几句词儿来,“就是那什么……嗯……什么……‘感谢伟大的□,祝福毛主席万寿无疆。
’对吗?”
“对对,就是这个!”
我不受控制的跟着精神起来,“没想到你还真记得。”
“可能记不得嘛。”
他笑了,笑里还有那么点儿腼腆似的。
“嗯……”
微微收敛了一些亢奋情绪,我点头,“也是啊,你爷爷是干部,你短不了从小的正面教育哈。”
“那是。”
笑意成了笑声,林强把车速稍稍放慢了一些之后接着补充,“不过就是,我爷爷那时候更爱听苏联的老歌儿,就卫国战争题材的……”
说着,林强边看着前方边挪开一只扶着方向盘的手,指了指一旁储物格里的几盒磁带,“那不嘛,还留着呢,我爷爷兹要是回北京,坐这辆车,就得听这几盘儿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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