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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铺都拉上了铁门。
黑影里坐著个印度门警,忽道:“早安,女孩子。”
她三十岁了.虽然没回头,听了觉得感激。
红纱捂著嘴。
燕山说他父亲抱著他坐在黄包车上,替他用围巾捂著嘴,叫他“嘴闭紧了!
嘴闭紧了!”
偏是钮先生,会说“我能不能今年再见你一面?”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上帝还犹可,太富幽默感的上帝受不了。
但是燕山的事她从来没懊悔过,因为那时候幸亏有他。
她从来不想起之雍,不过有时候无缘无故的那痛苦又来了。
威尔斯有篇科学小说《摩若医生的岛》*,写一个外科医生能把牛马野兽改造成人,但是隔些时又会长回来,露出原形,要再浸在硫酸里,牲畜们称为“痛苦之浴”
,她总想起这四个字来。
有时候也正是在洗澡,也许是泡在热水里的联想,浴缸里又没有书看,脑子里又不在想什麼,所以乘虚而入。
这时候也都不想起之雍的名字,只认识那感觉,五中如沸,混身火烧火辣烫伤了一样,潮水一样的淹上来,总要淹个两三次才退。
她看到空气污染使威尼斯的石像患石癌,想道:“现在海枯石烂也很快。”
她再看到之雍的著作,不欣赏了。
是他从乡下来的长信中开始觉察的一种怪腔,她一看见“亦是好的”
就要笑。
读到小康小姐嫁了人是“不好”
,一面笑,不禁皱眉,也像有时候看见国人思想还潮,使她骇笑道:“唉!
怎麼还这样?”
现在大陆上他们也没戏可演了。
她在海外在电视上看见大陆上出来的杂技团,能在自行车上倒竖蜻蜓,两隻脚并著顶球,花样百出,不像海狮只会用嘴顶球,不禁伤感,想道:“到底我们中国人聪明,比海狮强。”
她从来不想要孩子,也许一部份原因也是觉得她如果有小孩,一定会对她坏,替她母亲报仇。
但是有一次梦见五彩片“寂寞的松林径”
*的背景,身入其中,还是她小时候看的,大概是名著改编,亨利方达与薛尔薇雪耐主演,内容早已不记得了,只知道没什麼好,就是一隻主题歌《寂寞的松林径》出名,调子倒还记得,非常动人。
当时的彩色片还很坏,俗艷得像著色的风景明信片,青山上红棕色的小木屋,映著碧蓝的天,阳光下满地树影摇晃著,有好几个小孩在松林中出没,都是她的。
之雍出现了,微笑著把她往木屋里拉。
非常可笑,她忽然羞涩起来,两人的手臂拉成一条直线,就在这时候醒了。
二十年前的影片,十年前的人。
她醒来快乐了很久很久。
这样的梦只做过一次,考试的梦倒是常做,总是噩梦。
大考的早晨,那惨淡的心情大概只有军队作战前的黎明可以比拟,像“斯巴达克斯”
里奴隶起义的叛军在晨雾中遥望罗马大军摆阵,所有的战争片中最恐怖的一幕,因为完全是等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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