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河上下打量着林安之,对于这个年轻人,他闻名已久了。
第一次听说这个林安之,便是去年年中,据说在出云县那边做了不少事情。
抄了出云县蔡家,之后又因为赈灾一事斩了上百颗人头。
白州方面密谍对此人赞誉有加,都统赵四甚至想给求个官职,以在官场中做为保护。
这并不算什么稀奇事。
一些对密谍重要的人物,南院方面会发放一些令牌,一来是可以在某些时候作为保全,一面也能与之交好。
有些假公济私的味道,但并不全是。
这事儿本不算什么大事,往年里报上去,院子深处那位大人看一眼也就批了。
但到了林安之那一次,大人却罕有的考虑了一整夜,之后把一直空着的那块明行牌子给颁了下去。
云河震惊的同时,也不敢询问,但暗地里却对这个林安之稍微调查了下,这才发现,此人竟然是老宅子那边的人。
想着老宅子主人和自家大人的那些往事,云河有些感慨,便也没再查下去。
至于说扳倒几个贪官,杀几个奸商,云河倒不是太在意。
往年里他签字杀的官,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比那主簿蔡东大上无数倍。
至于说是不是蔡尚书家的人,这不重要,南院密谍也从来不考虑。
第二次听到林安之的名字,情况则有些怪异了。
这个林安之竟然和红巾盗结上了梁子,不光是绑了人家的大当家,还横跨北云山到了北越去。
北越、西晋、大魏,颇有些三足鼎立的味道,密谍一直希望在北越和西晋安插钉子,但这么多年来,却一直不能成行。
倒不是没法进去,而是没法进入高层,所获情报有限。
但就是这个林安之,竟然莫名的跟银月城城主杜南平交好,这便是给了密谍一线机会。
云河仔细打量着林安之,实在很难想象就是这么个年轻人,竟然做了那么多事情。
虽说其中有借势而为,有各方帮衬,但对于这个年龄的少年人来说,已然是相当的不易。
云河朝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林大人不必太客气,都是自家人。”
林安之也是一笑,这个云河他是第一次见着,按说对方密谍巡察使的身份,也是满手血腥的人物,但不知怎么的,总觉得透着一股子亲切。
“那安之就叫一声云兄了。”
云河颔首:“正该如此。”
两人席地而坐,云河就把昨天的事情再问了一次。
听林安之所说,昨晚的事情便完整的勾勒在了云河脑海里。
“林大人先在此处住下,一应无须操心。
等事了,为兄再找你好好喝几杯。”
云河说到这里,沉吟了下这才接着道,“你手下那几个逃脱之人,我已经安排人接应。”
林安之朝着云河行了一礼:“有劳云兄了。”
左源在外面左等右等,终于是等的了云河出来。
他赶紧迎了上去,道:“云兄,那位林……林大人可有说什么?”
云河道:“下官只是一般问询,所谈尽是南院之事,并没有涉及昨日案件。”
左源一滞,终于是苦笑着,低声道:“云兄,我也就不跟你绕圈了,你就给个话吧,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把人弄走?”
看着左源那副惫懒模样,云河也是失笑,同样低声道:“人我不会带走,左兄自求多福吧。”
话音落下,转身便走。
左源气得直跳脚,但愣是拿云河没办法。
若是一般案子,哪怕牵扯到南院密谍,都不至于如此为难。
刑部本是执掌刑法的部门,秉公办事即可,没谁能够说道。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