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涵敬的态度很明显。
他同意了。
不是同意,在程析芜眼里,他别无选择。
不合作就是死。
他的态度从来直白得很。
“你说这世道,多文明,谁政变还用机关枪啊,都用投票箱。”
程析芜感慨,拎着刀出去砍那些开败了染上萎靡的绣球。
但因政变而死的人,可都是被枪打死的。
薛涵敬回到卧室,狄明做过了检查,吃了药,已经睡了一觉,还是萎靡不振。
狄明仰起脸看他,鼻梁和眼下都被破碎的镜框和拳头打伤了,好在没伤到眼睛里面。
他脸色白得很,胃痛吐了几次,还掺着点血,靠在床头呼吸都打颤。
疯子的力道是没有任何理性制约的,下手一定不考虑后果。
林医生看过,交待几句饮食和服药,李崧拿给薛涵敬看。
薛涵敬示意他先出去,坐在床边,掌心贴在狄明满是冷汗的面颊。
狄明垂下眼睫,薛涵敬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是,”
薛涵敬用干燥指尖摩挲他的肌肤,“我不是你的主人,你也不是婊子。”
狄明轻轻点点头,但看不出来精神好一些。
“程析芜是个疯子,”
薛涵敬耐心地给他讲,“他伤害别人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他想,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狄明又点点头,还没变化。
“圣诞节毁掉了,不开心是不是?”
听到这句,狄明才咬咬嘴唇。
“您喜欢吗,礼物?”
“喜欢,”
薛涵敬拉过他汗湿微冷的手,握在掌心,“但下次别穿着离开房间,只给我看。”
“好。”
“你想要什么礼物,”
薛涵敬温声,“都可以。”
“您不是在我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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