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他除了在床上见卿山小宝哭过,从来没有在其他地方见过。
他哭起来好看,周崇就老使坏。
闯进来的那一瞬间,周崇看得分明。
他将脸捂进试卷里,双肩在颤。
试卷都湿了,他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他这样,周崇的心都要碎了。
此刻房间的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试卷。
一张张手写的,全科高考卷。
黑色的题干,蓝色重写的答案,穿插着零星的红色的批改痕迹。
周崇不敢想,单卿山是怎么将这一道道题默下来,一遍遍重写,订正。
这和凌迟自己有什么分别?
滑档这件事对卿山小宝的影响,比周崇认为的大得多。
周崇心疼地快哭了。
“不放心你,回来看看,你怎么哭都没有声音?”
因为老房子不隔音。
小时候他一哭,奶奶就会来,会自责,会难过,渐渐地也就哭不出声音了。
周崇:“不想让人知道?其实不想让人看到,还有一个更保险的方法。”
周崇拉开自己羽绒服的拉链,将单卿山裹在怀里。
“这里谁都看不见,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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