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填艺笑道:“刚才真是吓死人了。
你没去禅修吗?”
“还没开始,等会儿去。”
郁弭说着,隐约感觉曾砚昭正望着自己,立即低头,重新蹲下来捡香。
高填艺和周启洁面面相觑,分明对他这刻意疏远的态度感到不解。
曾砚昭也看得莫名其妙,余光瞥见郭青娜正茫然地看着他们,像是奇怪为什么还不回去。
“走吧。”
曾砚昭说着转身。
“哎。”
郭青娜低头,继续往前走,忽然拉了一下曾砚昭的衣袖,提醒道,“老师走这边,那块砖松了。”
曾砚昭低头一看确实如此,便绕开了破损的砖路。
夜里寺院中的灯光少,加上下雨,走在路上看见的东西全是不清不楚的。
但是,郁弭在捡残香时打了手电筒,那微弱的光线在黑暗中已算明亮,能把他脸上的表情照得明明白白。
曾砚昭读不懂他那时脸上的表情。
之前,郁弭虽然也常常避开和他的对视,曾砚昭看得出来那多少是因为他本性羞涩内向。
但他在伽蓝殿前的样子不是如此,曾砚昭可以明显地感觉到郁弭是不想看见他。
曾砚昭确信那不是自己的错觉。
郁弭有什么心事都会写在脸上,无论是经意的还是不经意的,曾砚昭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个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会那么坦诚。
因为曾砚昭他们每天上午都会在早课之后前往长秋寺,郁弭只要在早斋时不参与行堂,就不会和曾砚昭打到照面。
他们晚上回到寺里的时间,基本都在禅修前。
为了避免和他们遇见,郁弭总会赶在他们回来以前尽快捡完香炉里的残香。
奈何这几日天气转晴了,又遇到十五,来寺里的香客特别多,他要赶在禅修前把残香捡完,不容易。
方训文他们测绘的地点,仍然停留在罗汉殿。
为此,罗汉殿暂时用隔栏拦了起来,免得香客进殿上香,既耽误师生几个工作,也耽误香客们礼佛。
郁弭每天送孩子们上学,回到寺中就被分配在罗汉殿维持秩序。
罗汉殿被划分为施工场所以后,氛围就不似其他地方那样清幽庄重了。
杨念棠他们会在工作的间隙休息聊天,讨论进度,交换意见,比起信众们,像是另一种虔诚。
当他们聊到与工作无关的内容时,气氛更是变得轻松不少。
郁弭在旁边听着,不由得羡慕,明明他们和他是差不多的年纪,他却早就提不起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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