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海明的话残忍的将严阴郎费的伪装掀开,把这个被家庭暴力的少年所有的不堪、悲剧袒露在朗朗乾坤之下,任由别人审视鞭挞,把仅有的一点点自尊摔了个粉碎。
其实严阴郎此刻是平静的,他对于那些异样的眼光早已司空见惯。
他本以为在新的环境、一群陌生的同学里自己可以藏得稍微久一点,多一点时间做普通的正常人。
他还是妄想了,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父亲,身上久久不散的伤痕,注定让他成为一群人里与众不同的那个。
他融入不进集体,所有人都会把他排除在外。
“这钱是在学校里没的,大家都是学生,也没有谁特别缺钱,谁会去偷公费?”
胡海明字正腔圆,说的铿锵有力,“只有他们家欠了债需要用钱,邓老师,你怀疑别人,为什么不好好审审这位班长?而且我以前就听说初中的时候他还猥亵女同学,当着全校的面给家长道歉。
他人品这么差,你们也敢交钱给他?”
最后一句话让所有同学都变了脸色,包括刚刚替严阴郎说话的赵麟。
猥亵女同学可是大事,直接关系到一个人的人品和道德。
“欠债就一定会偷钱吗?!”
沐阳红着眼质问,“照你这个逻辑,家里有人去世就都要去杀人了?!”
胡海明:“你这是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的是你!”
沐阳情绪激动,死死的握着严阴郎的手,手腕青筋凸起,“不清楚的事不要给别人下定论,严阴郎不爱解释,但不解释不代表承认。
你说他猥亵女同学,你怎么知道不是老师想息事宁人推他出来挡枪?你说他家里欠债偷钱,这只是你擅自下的定义,没有任何证据!”
“我是没有证据,难道我不能合理怀疑?”
胡海明反问。
沐阳冷笑一声:“合理?你所谓的合理只是用那些不具真实性事件的妄加揣测!”
胡海明侧身看向沐阳,讥诮道:“你这么维护他?你们才认识几天?又或者校服费被偷你也参与了一份?”
“谢谢你的妄加揣测。”
沐阳向来温柔的眼睛迸出寒光,“毕竟我爸爸是刑警,实在不敢知法犯法。
需不需要我帮你普及一下污蔑罪判多久?”
胡海明脸色微变,冷言道:“你还是先看看盗窃罪判几年吧。”
“吵够了吗?”
邓琳问。
二人同时闭嘴。
“当我这个班主任不存在?”
邓琳又问。
“……”
邓琳说:“严阴郎,按照胡海明的说法,你确实有嫌疑。”
沐阳急切地说:“邓老师……”
“吵什么?!”
邓琳瞪他,“老实坐下,有你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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