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辉反复不停地回想起第一次见到沈晾和第二次见到沈晾的场景。
想起沈晾握着的那个可乐罐和那张画满了线条的桌子。
也许正是因为沈晾是他单独接手的第一个人,他才如此上心。
旁辉半个月之后前去监狱探望沈晾。
在那之前,他去见了一次监管沈晾的前任特警范廷烨。
范廷烨已经被调到刑事处去了,在知道旁辉的来意之后,他把一叠手写纸质报告交给旁辉。
“这些是我三年以来监视沈晾所记录下来私人保管的东西,上面有我的一些推测,你可以看看。”
旁辉翻了两页,从第一天开始,每一天的记录都非常详细,非常谨慎。
“我尽力用最无偏见的方式描述事实了,”
范廷烨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关节,沉默了一会儿,“老实说,我也不能肯定沈晾究竟是不是无辜的。
这件事我虽然身为他的负责人,却没有判断能力。”
旁辉默默点了点头。
他在连续不断的对沈晾更深入的了解中,已经感受到了那种无奈。
沈晾是个无法摸清的人,旁辉和他那一次短暂的会面与对话,除了让旁辉知道沈晾是个追查吴不生的怪人以外,没有让他得到更多关于对方自身的信息。
范廷烨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说:“他前不久给我发过求救信息。”
旁辉立刻楞了一下。
范廷烨的眼睛没有看旁辉,顾自说道:“他很有本事。
我没有暴露过我自己,但是他知道有我这样一个人,甚至在入狱之前向我发出了求救信号。
他也对其他他曾经共事的人发过一些信息。
我能知道的就是他不想进去。”
“那你……”
旁辉看着范廷烨。
范廷烨看着自己交错的十指:“我不能确定他究竟有没有犯罪。
我跟踪调查他三年,却完全没有摸清楚他的行为理念。
如果他真的杀了十几个人,我也无法确凿地说他是有罪的。
因为这种人事,很难取证。
你知道的。”
旁辉“嗯”
了一声,深深皱起了眉。
“我没有回应他。
我申请调职,大概差不多也是这个原因。”
范廷烨闭上眼睛说,“他只有十八岁。”
范廷烨跟了沈晾三年,从沈晾十五岁进入警队后不久就被他锁定。
范廷烨厚厚的记录本里几乎有沈晾每一次案子的处理方式,每一天的行程的安排。
然而他依旧无法确定自己能否出庭作证。
沈晾的贡献太大了,而同样,一旦他的能力被指证为犯罪的工具,他就是现今最大的罪犯。
范廷烨无法做出抉择,也许是为了逃避,他申请了调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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