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柚抬起头淡漠地看着满面春风得意的他,不禁在内心感叹着雁狢其实也不容易,不容易在,为了各种利益只能和没有半分喜爱的她结为连理,其实她为何还要奢望得到他的真心呢?明明,故作关怀都已是为难。
“还好。”
“如此甚好。
有什么不舒服就叫御医,有什么想要的只管和我提,这全殿上下啊,现在就你最重要了!”
雁狢挨着张灵柚在软榻上坐下,拿起她放入薄被里的双手握住,看上去到真有那么一点夫妻和睦的模样。
“殿下今日为雁狄求情了?”
“噢,这件事传得这么快?怎么,你觉得我做的不对?”
“哪里的话,自然是正确无疑的,现在宫里都赞扬您贤明仁慈,兄弟情深呢……不然婢妾又如何知晓这朝堂之事呢?”
张灵柚这句话刻薄,却一贯是她说话的风格。
不失礼仪,既言雁狢心机深重,又暗自埋怨了他待她之凉薄。
是啊,雁狢擅自作主的事,她从来无权知道。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呢……这好主意起初,不也是你的想法么,”
雁狢只能用他那一贯的疏离微笑缓解每次都濒临尴尬破裂的气氛,“近日要筹备文武二试,就不能常来见你了。”
“殿下辛苦。”
就算百无聊赖,你也不会常来见我。
“宫里的风言风语少听少信为妙,御医不是说了么,头胎又是孕早期,胎气稳固要紧。
这阵子就别费心思了。”
这文试武试,不知又会招募多少贤人志士,又会有多少急功近利者,来装点着皇宫的政局花园,这地方,永远也不嫌热闹呢。
多她少她,好像都行,又好像都不行。
不费也罢。
“阿萌,东宫娘娘的安胎药说是从今日起每日让你亲自送去,有什么差池也好直接拿御药房是问。
你可要当心点儿。”
雪茶好心提醒着正在御药房东边空出的案台上认真练字的木秋萌,这句话立刻就让木秋萌没了练字的兴致。
东宫?娘娘?张灵柚?她的安胎药谁送不好偏偏要叫她去送啊,虽说,雁猗的事应该不会再重新提起,可木秋萌只要一想到平日里东宫来的掌事姑姑对雪茶那盛气凌人的嚣张气焰,她避还来不急呢,现在还要送上门?
“平日里不都是她们自己来拿药吗?御药房什么时候还摊上送药上门的杂事了?我不去。”
木秋萌把手上的笔往笔山上一搁,没好气地明确表现了自己的态度。
“呀呀呀,你小点声!
以后这种话可不要说了,那个侧妃娘娘如果生下了小皇孙呀,肯定就是未来的皇后娘娘了。
你差事如果办得好肯定是有益无害的。”
木秋萌眼睁睁看着雪茶一脸着急地过来捂住她的嘴,顿时觉得不知所措了起来。
对啊,如今她是做奴的,人家张灵柚变成主子了,她直冲冲地说这些话,不是找骂吗。
“你把今日的备用药材拿来给我看看吧,再检查检查。”
“对嘛,这才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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