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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回想起蔡斯狂野粗暴的拥抱,我居然还记得仓皇之下碎片般的感想。
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害怕与无助,但即使那样我也无法否认,那是一个灼热的怀抱,似乎要燃烧般的热力于顷刻之间从皮肤表层直激内心。
原来一直以来我都没能摆脱18岁那个夜晚留驻在我体内的寒意。
我的内心是这样惧怕寒冷。
是这样渴望一个热切的拥抱。
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我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这么多年来对苏刻骨铭心般的迷恋与不舍。
难道我并不是真的爱苏,在我贫脊困顿的情感历程里,是苏在我最凄苦寒冷的时候给出了我最需要的拥抱。
他只是在对的时候出现的那一个错误的人。
我从此爱上苏拥抱我时的感觉,于是错误的判定和寄托了年少无知却又满腹天真的全部情怀。
而事实上,我所贪恋的,也许只不过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样的想法令我比面对失去理智的蔡斯更加感到恐惧。
我将头深深埋入枕头,浑身战栗。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我听到窗外的狂风在怒号,这么多年以来,我第一次真正落下眼泪。
滚烫的、烧灼的泪水,每一滴似乎都在腐蚀我的心与灵魂,令人痛的几乎要嘶叫出声。
我从来不曾这么失望过。
对自己惘然失措、晦涩孤单的年少岁月感到透心彻骨般寒冷的失望。
真可笑!
我以为自己至少拥有美好的回忆,而这一切看起来只是最可笑不过的误会。
这难道不是我遇到的最可笑的事情吗?
眼泪一串串落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居然仰头笑了起来。
直到笑的喘不过气来。
24
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生病了,我渐渐陷入昏睡状态。
半梦半醒间,总觉得有人在轻轻抚摸我的头发和脸庞,我想努力睁大眼睛看清楚,却怎么也无法做到。
那是一种意识被魇住的感觉,明明余有七分的清醒,却似乎还掺杂了三分的糊涂,手脚好像被定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在焦虑与不安的挣扎中,我的神志渐渐回复。
忽然我真切的感受到,我的房间里还有别人的存在,而且离我那么近,近的我能感觉到温润潮湿的鼻息咻咻在吹拂在我耳边。
我一下子全身都绷紧了,完全醒了过来。
难道是强盗?或者是小偷?我该怎么办?逃跑肯定不可能,因为脚伤了。
反抗?会不会激怒对方铤而走险?报警?可要怎样拿到电话……
就在我紧张的盘算对策时,黑暗中的闯入者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竟然是脉脉的声音!
那不是我熟悉的脉脉,虽然她知道门垫下有备用钥匙可以随时进来,但脉脉不是那种会悄然闯入然后毫无声息的伏在我床头半晌不做声的人。
可是,此刻的脉脉正是这样做的!
这几个月以来,脉脉的表现都有些反常,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她与欧阳发展不顺利的缘故,既然脉脉不想说,我也只好装作不知道。
和欧阳也相处不算太短的时间了,我承认他是那种值得女生托付终生的男人,也不枉脉脉对他的一片痴情。
但欧阳似乎对每个女孩都那么亲切温柔,但又与所有的人都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猜想也许他是太注重工作了,所以暂时没有发展感情的打算。
只是可惜了脉脉,因为买卖也不能算太年轻了,她已经29岁,至今云英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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