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很早便知道自己嗜血,或许是第一次杀人,或许是深宫的倾轧,或许更早……杀人之时倒不似如人所说会有强烈的快感。
但一剑封喉的瞬间的确可以让人心情愉悦。
他很奇怪,自己明明在战场上与人拼命。
且不论他是否贵为皇子。
起码求生是人的本能,这个时候他的精神应该高度集中在自己手中的长剑和敌人的脖子上。
可令他恐慌的是,自己的视线却有意无意间一直在追随着那一抹不染纤尘的白衣上面。
如此专注,甚至带了几分虔诚。
好似那一抹白比手中的剑更让自己赶到安心。
战马嘶鸣,血染黄沙。
这一场厮杀持续到了黄昏。
残阳将这一地的尸骸映射得更加悲怆和凄凉。
战士们早已疲惫不堪,支撑他们的只是求生的本能。
敌军的防线早就让瑶林率领的精锐营撕得四分五裂。
他们却拼死不愿投降。
清军虽靠着几个月来的谋划和瑶林所率领的精锐营的勇猛占了上风,但人员伤亡却一样惨重。
瑶林见这样下去,取得胜利虽是迟早的事情,但付出的代价也相当惨重。
敌军不降,不过是后方仍旧立着帅旗鼓舞士气。
在心里测量了距离,难度不小却不妨一试。
他命人拿过弓箭,在敌军的包围中便要射向对方的帅旗。
身后的长枪已然刺向他的后背。
他却坐在马上岿然不动,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永琪的战马早已不知死在了哪里,此刻他便站在原地远远的看着那刺向瑶林的长枪,虽只有一瞬却像是千年那样久远,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只想着不让那一抹白沾上一丝猩红。
手中的长剑猛地出手,飞速划过空中,刺杀了那持枪之人,却被自己后背传来的强烈冲击撞到了地上。
他猛的回身抱紧了从自己背上倒下的人,颤抖着把他拥入怀中,却也无法阻止生命的流逝。
眼泪不受控制的模糊了双眼。
身边再也看不清一切,只有怀里小孩微笑的脸。
他的眼睛依旧那般澄澈清明,亦如那一年在他床前的初见。
张广泗见此情景,立刻带人杀了过来,把他们围在中间,不让任何敌军靠近。
瑶林听着身后发生的一切,心底却仍旧平静无波,他的手甚至没有抖一下,稳稳地射出了手中的箭。
力道之大从旗杆上穿过硬生生劈成了两半。
帅旗应声倒下,敌方大势已去,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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