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去自首的。
」
我才开口,阿孝就好像知道我要说些什麽似的:「小蒙,我不会去自首。
谁都不能叫老子去自首,我不会为了那种女人毁了我的人生。
」
我看见他又咬住了食指指节。
从以前就是这样,他一有什麽不安,就会这样残害自己的手指。
每次看到他这种表情,我就会觉得他真是一个倔强的男人,对他人倔强,对自己也倔强,对自己的命运则更是倔强。
一路上我们再没有交谈,夜色在窗口一幕幕滑过,中古车上的时钟坏掉了,我无法得知现在是几点。
只知道夜越来越深,有辆警车从急驶过对向车道,让我和阿孝都紧张了一下。
我下意识地转弯,
「阿孝,有人……我是说像警察那些人……有人知道是你杀的……」
「我不知道。
我走得时候很匆忙,忙著找钱,我想既然都杀了她了,钱留著也没用,就把她藏的钱全翻了出来,还把她的臭尸体拖到卧房里。
我妈人缘很差,搞不好现在还没人发现她挂了。
」
车里又安静下来。
我们发疯似地连续开了四个小时的车,因为怕警察临检,所都挑小路走,反而花了不少时间。
开到觉得稍微安全一点的地方时,天边已经微微发白。
阿孝说暂时休息一下也好,就让我把车驶进休息站。
车在停车场里一停,阿孝就彷佛虚脱一样,窝在助手席上闭起眼睛。
我也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阿孝说接下来车子他开,要我到後座休息。
但我根本睡不著,阿孝带来的讯息震惊著我,我甚至想这是不是阿孝一场精心设计的玩笑,他是个很爱整人的坏胚子,尤其喜欢整我。
去年我生日,他骗我自己得了绝症,只剩半年寿命,还串通和他称兄道弟的医生骗我,直到我抱著他哭时才揭破。
搞不好我现在回去,闯进阿孝家里,还能看见王阿姨像往常一样,坐在那张躺椅上,处理著刚回收的铁罐,还会抬头对我说:阿孝,你回来啦?
我不安地看了熟睡的阿孝一眼,伸手转开车内的广播。
那个收音机是旧式的,还得用手转动滚轮,我颤抖地转到新闻台。
讯息断断续续的,我得靠著喇叭才听得清。
主播先是报导了几则无关紧要的社会新闻,然後就是令人心脏冻结的讯息:
『先为各位插播一则深夜新闻,昨天深夜十一点,B市XX路二楼民宅接获民众紧急报案,现年六十五岁、独居的妇女王女士被发现陈尸在自宅家中,死因是被电线勒颈窒息而死。
凶手手段凶残,行凶後还洗劫了家中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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