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是她来到这里睡得最踏实的一夜,没有谨慎提防,没有半夜惊醒,只有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的她只是清婉,梦里的挚羽,是白晔神君。
到底做了个什么梦她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他们像未晞和挚羽那般爱了一场,春风化雨的,第二日清婉醒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烫。
完了完了,做春梦了。
清婉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梦到谁不好梦到挚羽,还是拥有着白晔神君元神的挚羽,要是被白晔神君知道她在梦里对他上下其手,不知道会不会一巴掌把她扇下天宫。
“醒了?”
温柔低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久睡初醒的困倦感。
清婉怔了一下,话语不经思考便脱了口,道:“尊上这么还在这儿?”
一声轻笑,挚羽伸手把她往怀里捞了捞。
“这是我的床。”
他的声音透着穿透人的耳朵的磁性,酥得清婉骨头软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昨晚是在他的房里在他的床上压着他的手臂睡下的,顿时觉得脸上发烫。
挚羽的笑意更浓了一些,低头在她额头上浅浅吻了一下,声音里有些宠溺,“起来洗漱更衣吧,用过早膳我带你出去走走,你不是一直惦记太阳么。”
“真的?”
清婉有些喜出望外,本以为他对她这么温柔已是少见,想不到他竟然会答应了。
如此看来,挚羽心底里还是把未晞放在尖尖的位置,倒是她要把他骗出去,总觉得心底有些做贼心虚的难受。
“还在想什么呢?不想出去,嗯?”
挚羽揉了揉她睡得有些乱糟糟的头发,手指不经意划过蒙眼的白布,顿了顿,收回了手起身。
清婉也清醒了大半,只顾着大清早醒在男人温暖的臂弯里听着他的温言软语,都忘了这是当时为了将她留在身边可以不折手段的人,也是那个,身体里住着三个元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成斛倃一把送她归西的人。
她不知道挚羽去哪了,只知道侍女伺候着换个衣服的时间就不见了人,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早膳端进了房里,他便又回来了。
如早晨醒来时那般,挚羽将她整个人抱着坐在腿上,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喂着碗里的白粥,嘴里絮絮叨叨说这些有的没的,那些东西清婉都有点儿印象,是他和未晞的从前。
他少有这样的举动,清婉心里暗暗掂量,莫不是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所以对她好一些,带着她怀念过往?
“近日的早膳如何?”
他问。
“与平日一般,不过是你喂的,自然好吃许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清婉竟也学会了说些甜话去迎合面前的人。
“原来在未晞心中,我这么重要?”
“自然是重要的。”
一个肩负着全族复兴大任的女子,为了一个男人竟然心甘情愿跟着跳进血池,自然是在她心里,什么都比不上这个人。
“那……”
挚羽话锋停了一下,将手里的一勺粥稳稳送进她嘴里,才继续开口,问道:“你可有事没有与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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