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填艺用眼神向周启洁问询着什么,没等后者回答,先道:“你也是在常觉寺长大的?我以为你和小洁一样,在佛学院。”
郁弭看其他人一个个面露了然,一点也不为郭青娜是个孤儿惊讶,才知道这几天来他们相互间都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怎么会这样……难道曾砚昭在选研究生的时候,考虑过她们的身世?郁弭愕异不已。
细想曾砚昭对郭青娜的态度的确比对另外两个学生更亲近一点,这大概是因为他们从前就在常觉寺认识有关。
郭青娜没有否认高填艺的话,说:“曾老师把这里所有人都当做家人。”
听罢,其他学生的表情或凝重或惘然。
忽然,周启洁开玩笑说:“唉,我爸妈把我丢错地方了。”
她的话音刚落,麦承诚就在一旁推了一下她的脑袋,虽不说话,怒目瞪她的样子分明是在责怪她胡说。
郭青娜淡然笑了一笑,起身拿着速写本离开,去往前面的榕树下找方训文。
如果曾砚昭的妈妈在多年以后来到常觉寺找他,那郭青娜的父母呢?郁弭觉得郭青娜和曾砚昭固然有许多相似之处,无论是神态或谈吐,但她似乎更显得更悲哀。
大多数人的人生,都是平凡的,有时候就连凄楚都显得渺小,没什么值得拿出来说。
可假如把所有人的命运摆在一起,相互比较,就会或多或少显得荒诞。
大殿里的菩萨总是微笑,他是不是也在笑这个呢?
有些人求神拜佛,初一十五往寺里赶,有些人则是一出生就不得不留在了寺院里。
比丘们看破了红尘才遁入空门,还有那么多人为求个清净到寺院里当义工,但又有多少人生来就在空门之内,要出走,又不知道还有哪里能去。
寺里散养的猫,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就开始整日整夜地叫。
夜里鸦默雀静之时,熟睡中的人很容易被猫叫春的声音惊醒,吵得难以入眠。
早课时,不少人的精神看起来都不太足,大概是被猫给吵的。
可谁都没有把此事放在明面上说,唯恐叫师父听见了,反被指说定力不足。
像释智空这样的大和尚,别说入睡,通宵禅定后夜不倒单,也是有的,自然有资格数落别人。
初来乍到的余森辉被连续吵了几个晚上,白天看见猫咪窝在房顶晒太阳,忍无可忍,要买个捕猫笼,把猫抓了,送去绝育。
经他说起,郁弭才从莫舒云那里得知,原来寺里本就有捕猫笼。
寺里从前养的猫,都是由志工送去宠物医院绝育,而最近叫春的那只,是不久前从外面来的野猫,所以还没有做TNR。
“没有想到,常觉寺这么先进,居然会给猫做TNR。”
余森辉领到了下午送猫去做绝育的任务,在大雄宝殿前洒扫时说,“我爱上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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