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年还是第一次这么体贴。
以前他都是结束后自行洗澡睡觉,不会管她。
他们夫妻生活不多,祁氏集团涉及房地产、酒店、娱乐业等多个业务,这些年祁斯年经常在外头出差,几个月才回来一次。
他对她更像满足需求。
而她是个遵守合同的人,既然拿了人家好处,该付出的就要付出,没必要矫情。
仲希然泡了二十分钟热水澡,出来后没在卧室见到祁斯年,大概是去了书房。
祁斯年是个工作狂,结婚当夜都能扔下她去工作,何况现在。
仲希然又倦又累,躺到床上很快睡着。
这一晚她睡得不大安稳。
又梦见了四年前下雪的那一夜。
她被霍新丢下,孤零零地站在厚厚的雪地里。
漫天风雪好似要将她纤薄的身形吹倒。
朦胧的远处突然出现两道昏黄的远光车灯,一个男人身穿黑色大衣,迎着风雪走了过来。
竟然等到了?
怎么会呢?
明明从来都没等到过的。
几年的噩梦终于有了结局,她以为自己会开心,但是并没有。
错过了最想得到的那一刻,以后即便得到也不是自己当初想要的了。
她只是觉得有些茫然。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她对霍新明明并没有任何留恋,对结局的执念也在昨天完全画上了句号。
下一秒,她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是祁斯年。
他沉着脸,神色清冷,不由分说将她拽上车后座,十指扣住她的举过头顶。
这狗男人,梦里更狠。
好在梦里她不用那么坚强。
她没忍住掉了眼泪,边哭边骂他:“狗男人——”
·
祁斯年在书房点了支烟。
助理姜正打来电话。
“祁总,已经拿到了监控,太太当天下午6点37分进去,6点49分出来,一共待了12分钟。”
“包厢里没有监控,查不到太太跟霍新说了什么。”
不过12分钟,做不了什么。
但她赴了约,撒了谎。
祁斯年声音冷淡:“嗯。”
姜正小心翼翼道:“有个狗仔拍到了霍新跟太太前后脚进门的照片,您看……”
祁斯年:“买断。”
他挂断电话,摁灭手里的烟,起身回房。
床头灯开着,昏黄的光落在她脸上。
她闭着眼,长而纤细的黑色睫毛根根分明,好看到像一个洋娃娃。
脸颊上贴一小缕黑色长,祁斯年走过来,用指尖将头轻轻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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