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弱的爹娘不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儿公然对上郡王府。
毕竟,女儿没了可以再生。
“沈小姐,这是郡主出去要用的暖手炉,劳烦您带着。”
容长脸的丫鬟低眉敛目递上一鎏金镂空雕花手炉,淑环不让奴婢进她的马车。
一般都是身旁人代劳。
这事做贯了,沈白蔻一语未发接过了。
看着那顶软轿被抬着往府门去,她身旁丫鬟翘着脚往院子里头张望,见着自己出来了连忙撑开油纸伞笑着相迎。
“小姐,你可算是出来了。”
丫鬟翠屏提她拢紧了外头的衣裳,一手撑着伞两人踩着积雪朝外头走去。
见四下无人了怒着嘴忿忿不平道:“小姐,这县主也忒不会做人了。
哪有自己坐轿子,让客人走路的道理,不就一个县主神气什么!
!”
沈白蔻指尖泛白,摸着衣袖旁云边刺绣,喉中微微哽咽住了。
便是如此天差地别,县主的身份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用顾及旁人的眼光。
反观自己,想要追求所爱之人都不敢,只能阴暗的躲在角落试图窥探他的一切。
知道他喜着青衫白衣,她便也添置了许多同色系的衣物,祈求还能有遇上的一日。
周围人都道沈小姐还有这等娴静美好的一面,许久不见气韵更甚往昔。
但个中苦意只有沈白蔻自己知道。
翠屏见小姐面带忧伤,想起她如今婚事不明朗,不想来郡王府但老爷夫人催的紧,让小姐多与县主走动。
自己刚刚是提到了人伤心处,小丫鬟想安慰又不知如何下口。
讷讷地垂下脸去。
主仆二人打着伞一路无言。
淑环早就到了马车内,待沈白蔻亦上来了,见人神情恍惚以为是被和亲的言论吓到了。
既然当下她急的事有了解决之法,安慰安慰她也无妨。
“京中排的上号的勋贵那么多,和亲用不上你。”
淑环说道。
沈白蔻此时心神不安,想着脱身之法随意应承了几句。
马车华贵,行驶至路上行人皆退避。
.
漱玉接到了主子吩咐的事,老泪纵横喜极而泣。
那杖刑打的他皮开肉绽,饶是身骨强健也将养了半月才下的来床。
但打的痛哪有被遗忘来的恐怖。
数月来段殊仿若忘了他这号人,每一日都过的十分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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