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村东头老董家的时候,老田头做好了打招呼的准备。
一抬头,却看见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并不见每天准时起来打扫的胡月娥。
老田头一边嘀咕着,一边低头前行。
刚迈出几步,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刚才他看到的某件东西,似乎牢牢地刻在了他的视网膜上。
老田头转过身,手扶着篱笆院墙,探头向院子里看去。
一瞥之下,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他揉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那一对昏花老眼。
几秒钟后,老田头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走到院门前,试着用手轻轻地推了一下。
门吱呀一声开了。
没锁。
老田头的眉头皱得更紧。
他向左右看看,整整身上披着的衣服,一步步向院子里的瓦房走去。
短短十几步,老田头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瓦房那两扇紧闭的铁门。
因为那两扇门的把手上,横贯着一根木棍。
老田头凑近铁门,眯起眼睛看着那根木棍,刚要伸手去拽,突然想到了什么,手又缩了回来。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转身向窗口走去。
窗台有点高,老田头踮起脚,仰着头,竭力向室内望去。
一瞬间,老田头就感到喉咙被人攥住了一样,同时,裤裆里一片湿热。
1998年。
J大。
“至此,一切真相大白。”
孙普扶扶眼镜,扫视了一下鸦雀无声的课堂,“A女士在心里觉得,如果母亲不到英国就不会遭遇车祸,而母亲之所以会去英国,完全是因为A女士的肺结核病需要到欧洲治疗。
A女士同时还认为,自己的肺结核病,恰恰是因为没有听从母亲的劝告,少穿了衣服因而着凉的结果。”
有学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开始彼此交头接耳。
“所以说,A女士表面上所有的畏惧,”
孙普抬腕看看手表,“其实都源自于她内心对母亲的内疚感。”
下课铃响。
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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