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由她去吧。”
秦燕归抬头看了寒衣一眼,幽黑的瞳孔彷如一个漩涡般深不见底,嘴角缓缓勾起:“没有底牌,这孩子恐怕不能安心。”
寒衣一顿,她虽冷言寡语,但那恭敬的态度,显然是对秦燕归十分敬服:“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主子的眼睛。”
是啊,这世间有什么事是能逃过他秦燕归的眼睛的呢,区区鹰头青铜,或许他对一切早已了如指掌。
似乎是看穿了寒衣的想法,秦燕归不以为然道:“我并不知道。”
寒衣一愣,清冷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波动,是惊讶,这怎可能,这世上还有他看不透的事?
秦燕归轻叹:“你以为我是无所不能的?”
寒衣怔然,默了半晌,终是什么也没说,心中却是一声暗叹,非无所不能,胜似无所不能……即便是那上位者最不能容忍的未知危险,他也丝毫不急,或许真的并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而是丝毫没有任何事情能令他畏惧与忧心罢了……
“去吧,往后你的职责只余保护好她。”
秦燕归起了身,兀自迈步,不快不慢,悠然离去。
027他的考验
距离靖王世子回京已有二个多月,从初秋到深秋,京城里对靖王府的关心从未少过,无邪一度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不以为然的人有之,幸灾乐祸的有之,怜惜叹息的也有之。
听说靖王世子回京时,那可算是颇为戏剧的经历,竟在回京的路上被山贼给掳去了,经历了九死一生,所幸被宣王与沧四爷所救,皇上将世子召进了宫,好生慰问了一番,并金口玉言,将世子托予宣王秦燕归教导,就算世子再孤苦伶仃,那也是身份特殊的靖王府嫡脉,皇上的小兄弟,皇子们的小皇叔,再加之有宣王的庇护,更是无人敢欺“他”
年幼孤寡。
无人敢欺她年幼孤寡吗……
无邪的两只小手捧着茶杯,杯沿才刚触到自己的嘴唇,她喝茶的动作便忽然停止了,双眸微眯,一道凛冽的寒光迅速一扫而过,嘴角微扬,那微带了讽意的弧度,倒是越发地像秦燕归了。
“世子,可是烫了?”
刚刚侍候无邪用完食物,容兮亲自为无邪泡了茶清口,见无邪用了一半便停了下来,容兮不禁询问道。
无邪却笑了笑,摇了摇头,沉静的小脸浮上了层笑意:“容兮姐姐,你试试这杯茶吧。”
容兮似乎听明白了无邪话中的意思,神色微变,无邪神情淡淡的,没有太多表情,漆黑的眼睛却无半分对容兮的怀疑,只是诚挚含笑地看着她,补充了一句:“用银针,仔细些。”
听了无邪的话,容兮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无邪坐在桌子前,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对面的容兮正给桌上的那杯茶试毒,直到银亮的针身在取出后微微变了颜色,容兮方才停止了试毒的动作,将银针放下,垂下双手,神情凝重,有些自责:“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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