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曜迂腐,叔昀早夭,季昶之母聂妃与朕的亡母争宠多年,只有鉴明他从小与朕最是亲厚,倒胜过这些兄弟百倍。
得知朕重伤濒死,他纵马直闯中军大帐,衣不解甲照看朕十三天。
朕刚回复意识,他便破了规矩,与尚未登基的朕结下了延命之约,代朕承受重伤之苦,宣称身染恶疾,卧床半年才得康复。
鉴明身上那些伤,本该有一半在我身上。”
清晰地感觉到怀里的女子身躯更加僵直,他含着晴明的微笑,更加残忍地叙述下去。
“知行和七七是我杀的。
对阿摩蓝、大成与苏鸣下手之前,鉴明他拦住了我。
他要替我做这些事,好保全我这一双干净的手。”
秀长的食指抚过海市颈侧,绕开她脖颈间用链子挂着的镶水绿琉璃金扳指,优游轻柔地一路向下。
海市面色惨白,紧咬住下唇,轻微地战栗着。
“他自小就是这样,多么厌烦的事,只要是为了我,亦能忍耐着做得滴水不漏。
至于下代、再下代的褚氏帝王,他倒毫不在意。
他为我做的远远多于柏奚该做的,可是,想必鉴明他也厌恶着这样代代相欠的生涯。
鉴明他比我聪明——他干脆就这样斩断了方氏的血脉,世上从此不会再有帝王的柏奚。”
帝旭忽然笑了,将她一把横抱起来。
“走吧,咱们可不能这样湿淋淋地去见尼华罗使臣。”
妃年十六,男装戍边;次年随驾冬狩,帝艳之,召入宫,封淳容妃,爱宠甚隆。
——《褚史。
后妃。
斛珠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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