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处血色铠甲与教士服,其中甚至还有几件与雪伦同款的紫色长袍。
不单单是人形的残骸,还有少数非人之形。
胸口被挖空的肿胀小巨人,裸露白骨的兽形尸骸,莎椛甚至在残骸中看到了不久之前才被击杀的白骨异类,与之前相比,表面的血肉大为削减,似乎被什么啃食掉一样。
地下的尽头,祭台对应的位置,身穿红色长袍的人影正坐在那里,掉落的碎石仿佛刻意避开对方,没有一块落在附近。
白须……现在应该说是血须的老者。
红色的长袍被鲜血浸染,表情依旧慈祥,但脸上却充满了血迹,甚至还能看到碎肉挂在其上。
“哎,我已经说过,进入教堂前一定要提前通报,为什么总有人会不听话。”
眯起的双眼睁开,没有惊慌、没有愤怒,厄尔主教无奈地说道,似乎教训小孩一样,只是配合当前的环境,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看着厄尔主教的双眼,莎椛压抑着自身的情绪,半天之前还正常的双眼,现在已经仅剩下血色,再无其他的色彩,说话的同时,嘴中还掉落着血肉。
“连自己的同伴都杀,枉费他们那么信任你。”
余光扫过那几件染血的紫色长袍,莎椛语气冰冷的说道。
真正切开地面之前,她其实考虑过其他可能性,对濒死、已死之人动手,说不定残留着人性,但从眼前的情况来看,已经彻底的疯了。
夜见的猜测没错,阿尔顿教堂强者不足,并不全是执行任务的缘故。
“没有我,阿尔顿教堂早就被攻破了,是我救了他们的命。”
“现在,轮到他们为我付出了。”
“我只是将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
从椅子上起身,厄尔擦着嘴角的鲜血,缓慢的说道。
自己的行为有错?
没有自己,早在异类冲击之时,阿尔顿教堂就被攻破了,自己为了他们付出了一切,现在只是轮到他们为自己付出而已。
“做出这种事,你还是个人么!”
压抑着愤怒,莎椛说道。
她见过为了生存背叛的,见过为了力量投靠异族的,但还没见过厄尔这种人!
“人?”
“哪怕实力再强,也就能活个几百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衰老、腐朽,从强者变成我这样的老人,随时可能踏入坟墓。”
“抛弃这样的身份,有什么值得犹豫的么。”
听着莎椛的话,厄尔罕见的露出情绪波动,那是对死亡的畏惧,但只是片刻,已经化为了疯狂。
“夜见殿下,我原本准备最后再吃你的。”
“圣女的弟子,不知道味道会和一般人有什么不同。”
目光转向夜见,厄尔病态的笑道。
“四天前,被污染之后,那时候你是异类么。”
没有在意厄尔的话,夜见突然的说道。
“……哈哈哈哈!
!”
“夜见殿下,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听着夜见的话,厄尔短暂的沉默过后,疯狂的笑着,染满血迹的头颅歪成人类难以理解的角度。
“……你比我想的还要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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