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闻言,叹了口气:“管不得你!”
只得摇了摇头进屋。
她挑开门帘,简陋却整洁的床榻上,少女静静地躺在那里,面上覆着一层被药汁浸湿的纱布,身上却已经被换上干净的里衣。
透过衣服能看出她周遭各处都被棉布包裹着,从肩膀处仍然微微地渗着些浅红色的血迹。
老妪叹了一口气,拿起了桌上的草药和棉布,替她一点一点解下身上的衣物,拆下染血的布团。
上一次见这光景,还是她那短命的男人躺在这的时候。
她夫妇本就是老来得子,对这独子向来是捧在手心里宠着,平日里以男人采药为生,她做做农活补贴家用,谁知天有不测,孩子还没长大当爹的就跌下山坡摔成重伤,那时男人也这样躺着,就剩下一口气。
寻不到郎中,她倒也会了点药理,只可惜寒冬腊月,草药难寻,男人终究没撑过那个冬天,早早去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用手背抹了抹泪。
平生唯一的愿望便是把儿子拉扯大,看着他找个媳妇,平平安安地给自己送终。
儿子用驴车从山里把这姑娘担回来的时候,这姑娘虽然浑身血污,却是气度不凡,一看便不像普通乡野人家的孩子。
她紧紧抱着怀中的包裹和一把剑鞘,肩头中了一剑,可前后似乎已经因为从山上滚落的途中折断了,只留下一根细窄的箭杆留在身体里。
送来的时候,她的身体一动不动,好似没气了。
只是儿子说,他本以为姑娘没气了,就想取下姑娘的随身物什,找个地方把她葬了。
谁知这姑娘力气大得很,他怎么也掰不开她紧攥的手。
再一看,发现她还有气,这才把她拉了回来。
老妪看到这刀剑伤口,就预感不好,拗不过阿柱看她可怜,苦苦哀求这才留下了她。
正巧家里也不缺草药,权当是为阿柱行善积德。
可几天下来,药汤一碗一碗地喂进去,这姑娘却总不见醒转。
身上的外伤倒是愈合得很快,就连跌落山崖的时候摔断的腿也慢慢消肿。
奇怪的是脸上的伤口,反复无常,结痂脱落后又重新溃烂,任是她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诡异症状。
只得去县上的郎中那里求个敷药的偏方先试试。
郎中说,这倒不像病症,像是毒症。
她便也不敢再胡乱在她脸上用药,生怕过了毒气,只求这毒不会染了她娘俩。
思来想去,连忙又问郎中讨了两剂强身健体的方子预防着。
于是连同阿柱也被逼着灌了一个月的药汤。
“阿柱,把药端来。”
她打开窗户,对窗外的人说道。
“哦!”
少年立刻转身把晾凉的药递了过来,探头向里面张望,无奈被老妪挡的死死的。
老妪接过碗,合上了窗,“莫要过了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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