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我相信医学,可是我很难过……难过得……很想这一口气呼出去,就别再吸进来,不用呼吸,就舒服了。”
“那可不行,”
一张照片从扎了橡皮筋的袖管里变出来,晃了晃,欺负不戴眼镜的近视同学。
“你真不想再看这家伙了吗?”
慢慢贴近,入眼满纸波斯菊,另类武装的大一时代马慧非,22岁。
“没见过吧?我也是突然翻着的。”
她现宝似的把它塞进他手中。
“前几天去十二区偷花,他告诉我说你是在这里第一次见着我们的。”
“是……”
他想抬手,但是没有力气。
时蕾帮他把照片举到垂眸可见的位置。
“你在哪儿看他呢?”
她蹲在床边认真地问,“后边那椅子上?那是椅子吧……”
“是椅子,我在那儿看书……”
有人从面前经过,兀地爆出咒骂声,还有女孩子带着埋怨的轻笑声,正要抬头看,风吹起来,一条长长的围巾打中他手上的书。
那刻他看见他的侧脸,忽然不能呼吸。
就好像现在一样。
时蕾从消毒室出来,感觉脚在动,却没前进,经过的是同样的病房,同样装扮的路人,到医院门口短短百余米路程,她走得双腿酸软,膝盖生疼。
远远看到翅膀在医院门口大闹,克鲁斯在拉他,红岩在拉他,一干医院保安在拉他,一个年轻医生不容抗拒地站在门口:“绝对不可以让他进来。”
“时蕾!”
红岩大喊,喊给翅膀听,“时蕾出来了。”
克鲁斯手一松,翅膀跑过握着她肩膀。
“丁凌呢?领我去见他。”
“不见了,回家。”
她柔声哄他,手擦擦他的额头,他真是爱出汗的体质。
“靠,来都来了,看一眼再走。”
他很固执。
“没必要。”
三个字让所有喧哗停止。
那个年轻医生摘下口罩。
“那也看一眼。”
翅膀转身到医生面前,“现在不会传染了吧?让我进去。”
时蕾拉着他:“别为难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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