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王兄才容我随三郎出城?”
“更因今日,你王兄会为你我赐婚。
然他继位,一改奢侈之风,自也不愿见你我在邺都再引豪奢之举。
遂你我不若回琅琊去,以我王氏鬼神为证,迎你入门。
再在庐临山上,共牢合卺。
奉日月为盟,昭天地为鉴,以鬼神为证。
长久以往,相偕以老。”
“遂今日,天下人都知,吾将为汝妻?”
“然也。”
“不论吾是女君,或是庶民,三郎所爱所慕,唯吾而已?”
“然也。”
这一声声相问,硬生生叫周如水热了眼眶,她稳了稳情绪,脸色绯红,慢慢道:“三郎不知,在三郎之前,兕子心中有天下,有父兄,有家族大义,却丝毫容不下自个。
兕子有深愧在心,恨不得为这周土肝脑涂地。
然,真当王兄继位,后宫清扫。
眼看家中父不父,子不子,亲不待,恨不尽,欣喜分毫未有,唯有茫然若失。
若非三郎,兕子诚无可期。
到如今,若问兕子心中有甚所盼是为自个,那便是我早便想过的,以汝之姓,冠吾之名。
唯有如此,你我才得只死别可分,再无生离。”
世间往往真情才动人,王玉溪亦因周如水的话有几分眼热。
向来清明的乌黑眸子如拢着云雾,沉沉浮浮落在她面上身上,满是爱怜。
她向来聪慧亦向来谨慎,往日便是将身心都投入他的怀抱,也好似下一刻便可毫不犹豫的转身而去。
她就如蜉蝣,总有朝生暮死,只快今日不盼明日之态,叫他忽的便有了得失心,想叫她也能爱他入骨,甚至爱而忘忧,继而忘国。
却如今,真听她肺腑之言,他心中胀满,千言万语在心头,真到喉边,却是深深看她,笑问:“往日不知,阿念如此爱吾?”
周如水心中本是激荡,听他一言,不由一羞,嗔他:“就你多舌?”
二人嗔怪之间,不由便闹作一团,不多时,皆是绯红着面色,喘息出声。
车中空阔,温热舒适,二人的目光渐渐黏在一处,一个温柔之容似玉,一个娇羞之貌如仙。
不多时,便是衣衫褪尽,口唇相接,轻抬素足,柔抚肉臀。
渐渐,臀摇似振,香汗浸透,入更如埋,磔磔声隐约相扣。
再细观,如急抽,如慢硉,二人全似魂魄相接,乍浅乍深,再浮再沉,实是烟火真神仙。
另一头,新君赐婚的诏命方才下达,琅琊王家便由王笺出面迎诏。
因这受诏之人非为琅琊王三本人,即便有南宫十一郎的佐言,亦是生了些风言风语。
特是别馆之中,夏公主锦端得了新君赐婚王玉溪的消息,直是气得面色都有些发白,再听王家竟是受了诏,更是怒得抬腿便踹开了脚边的面首,面上凶相毕露,咬牙切齿朝左右吩咐道:“查!
查查这到底怎生回事!
便是南宫十一,或也可信口胡诌!
谁去听他的鬼话!
琅琊王三怎会真成了情种!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去查他的行踪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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