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吐完之后她却彻底地清醒过来了,只是精神有些颓靡。
见他的脸彻底地黑了,她有些讷讷,“应酬嘛,下次我会注意的。”
可他的脸还是绷得很紧,黑气环绕。
在连续两次的急刹车后,蕾韵终于肯定了这男人在生气,而且是暴怒的状态——八成是为了她喝了酒失态的关系。
她默黙地对着手指小小声,“我保证,我再不喝了,就算是总裁董事长过来敬,我也不喝了。”
见他依然不言不语,她顿感委屈,可又无从倾诉。
这阵子她看多了事,见多了人,越是这样就越觉着自己以前的幼稚无知,任性可笑。
她努力想让自己去适应这一切,可越是努力,她就越感觉到现实与自己所想象的强烈反差。
她必须对人笑意盈盈,不管对方是摆着臭脸还是说着尖酸刻薄的话。
她得不停地做工作笔记,不停地背资料,哪怕喉咙发干发痒,只能喝杯水,含块润喉糖再继续。
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人,他们早已进入状态,甚至游刃有余。
而她呢,还是在中下游的水平徘徊,怎么能不着急?
直到这时她才真切地体会到妈妈的担忧,回想以前雅晓和自己聊天时说到的种种,她只想抽打自己,她怎么就能安心地过着贪享安逸的日子,还指望能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呢?
所幸,她还年轻,现在努力,真的不晚。
待到车子到了她家小区楼下,她小心翼翼地解开安全带,偷偷地瞄了他一眼。
见他依然还是保持着驾驶的姿势,一动不动。
直到她抠动车锁的声音传来,他才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长叹一口气。
修长的手撑在方向盘上,手指轻轻地敲打着。
她觉着他的呼吸像是突然沉重了起来,在这个寒冷的夜晚,他的气息和周围凝黑的空气一样让她倍感压迫。
又见他仰起头来,像是在看天窗外的星空,又像是在沉思。
沉默的时候,时间便变得很慢很慢,或许他做下决定用的不过是一分钟的时间,而她却觉着那一分钟的等待是那么的漫长。
“蕾韵。”
“嗯。”
“嫁给我吧。”
她端着一杯茶在书房外徘徊了许久,终于推门进去。
见母亲正坐在摇椅上看着书,她的身上披着一条鹅黄色的流苏披肩,在灯光下看起来格外温暖。
见她进来,姚晓荷仅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淡淡地嘲讽,“今天是怎么了?”
见女儿端着茶久久地站着不说话,便摘下眼镜,揉揉鼻心,“你要是来管我要工作的,我还是那句,没有。
如果你是想和我交流一下对新工作的感想,我倒是有些时间。”
蕾韵把茶杯往母亲手边一放,有些吞吞吐吐地,“不,不是工作的事。”
姚晓荷看了女儿一眼,端起茶杯,“那是什么?你缺钱了?”
“也不是。”
蕾韵手指绞扭在一起,小心地斟酌着用词,“我就是想说……”
她抬眼看看母亲,终于鼓起勇气,“我想结婚,你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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