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笔直站着,看向他的眼神充满悲悯痛惜,是他最不想碰到偏碰到的人,陈玉绘。
王旭安笨拙着身子地往后缩,不想磕到门槛跌倒在地,手里布包里的东西散落……王旭安不敢抬头,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不知如何是好。
一瓶外面描画着鸳鸯的细巧瓶子滚到陈玉绘脚前……这些东西,陈玉绘当然知道是什么,就算没进暗室没看到过,其中一些器物,王旭安也曾磨着性子在他身上试过。
陈玉绘拾起那个瓶子,他记得里面是性烈的春药,服食一粒可让人一夜七次,却对身体极其损耗,以前,即使王旭安,也不敢怎么用。
可是,现在,看看眼前狼狈的人,这一个,哪里是风流潇洒、嚣张妄纵的太原王生?
陈玉绘敛眸,把手里的瓶子抛到王旭安怀中,叹息般道:“捡起来吧。”
王旭安搂着掉进怀里的小红瓶子,忙咧了嘴巴,一样样拾掇掉在地上的宝贝,收好。
初见到陈玉绘时的震惊和潜藏在心底的歉疚,等他再直起身时雾一样消散。
陈玉绘没有表情扔一句:“随我来。”
王旭安马上嬉皮笑脸,巴巴跟上。
他记得,这一个,是他的妻,是他的阿玉,从十五岁就掉进他手里任揉捏的人,为什么要……怕?
进了小厅,坐进熟悉的位置,仆人们送上茶水点心,王旭安想起似乎醒来后就没吃东西,又吩咐厨房弄粥布菜。
陈玉绘安静坐在旁边。
房间里静得发怵,只有王旭安咀嚼的声音。
看他吃得差不多了,陈玉绘慢慢询问起来。
“阁楼里那个人,是谁?”
王旭安似乎一直在等着句问话,答得顺溜:“书童。”
“哪里来的书童?”
“路上捡的。”
“也不问清楚,就随随便便捡人?”
王旭安放下手里的碗筷,咕咕喝口茶,对陈玉绘说:“阿玉,你知道,我从来不骗你。
你一向清清静静,对我的事情也鲜少过问,你不问的我不好说,但凡你问的我总是如实答。
现今这一件,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从来不骗吗?我倒不知道。”
陈玉绘讥讽地嘴角一牵。
“若有瞒,也不是骗。”
王旭安耿着脖子说,“我心里,谁都不会比我的阿玉重要。”
“你就说说那个书童的事。”
陈玉绘一个眼波都欠奉。
王旭安不得已,只好把雨夜遇人、阁中藏人的事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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