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不认得虞烛明,但近日赐婚圣旨传遍大街小巷,他知道有这个人。
不过职责所在,他并未立即让虞烛明进门,而是收敛了那种刻薄的模样,“多谢小姐自我介绍。
只是奴才不认得小姐,不能知道您是否是大小姐。
还请小姐先在外等待,奴才这就去请管家过来。”
虞烛明点了点头,便由着他去了。
相元却有些愤懑:“我们离开京城也不过六年,辅府的家丁这就不认得小姐您了?当真是欺人太甚!”
虞烛明还是维持着那副万年不变的微笑,她宽慰着相元:“相元啊,你也知道是六年。
离开时家丁就有不认得我的,现在也总还是有的。”
不久,那个家丁就带着管家出来了。
现在的管家是二叔的人,许是要虞烛明嫁做仇家妇,管家对她算不上冷淡,但也绝对不热情。
迎了她的马车和人进府,管家便消失了。
辅府里住了很多人,虞烛明现在居于曾经他们大房的堂屋里。
那二叔野心勃勃,却抵不住辅对大儿子的切切思怀,这些年都没能搬入这个堂屋。
此处名为臻栖堂,取其臻贵之物栖于此处之意。
虞淮不在,臻栖堂就只有他们四个,其他家丁是不会到这里来的。
虞烛明与相元简单收拾了房间,一切恍若昨日,但岁月已在她身上刻下了痕迹,证明这段时间的流逝。
臻栖堂里也有一棵桂花树,只是那桂花的香气与玉永镇的比起来,完全不似一个品种的,这里的桂花仿佛也染上了京城的贵气,香中带着些侵略性,虞烛明鼻尖痒痒,接下来是喷嚏连连。
眼下才过晌午,家中的长辈没全部到家,也没人来找虞烛明。
按照虞淮之前告诉她的信息,虞烛明在梳妆台里找到了些铜钱。
又把江云浦赠与她的玉镯放进柜子里,两人才出的门。
京城名医多,虞烛明与相元就想着出去打听,顺便用个午膳。
京城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虽不至于摩肩接踵,却也一眼望不尽人流尽头。
虞烛明随着人流,医馆没到,先到了白家。
此处是母亲的娘家,虞烛明因为对母亲不告而别心中有怨,自然与白家疏离。
望着那崭新的牌匾,上面有刚劲有力的题字:白府,镀金的门额在太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思绪一下子被拉回童年,那时年少,父母和睦,大魏虽没完全太平,却因为有各个世家互相制衡,明面上的关系也是极为和谐的。
她经常会来白家玩,外祖父心善,收留了许多寒门学子在白府学习,虞烛明喜欢跟他们一起吟诗作对,好不快活。
愣神之际,只听见有人喊她:“霁光?”
来人是勾卞,是外祖父的得意门生,此时恰好经过门口,也就见到了站在此处呆的虞烛明。
外祖父白项宁也紧随其后路过,见到是她,竟是喜笑颜开。
“明儿!”
白项宁与勾卞一同走出来,两人都脸色愉悦。
“外祖父,好久不见,身体可好?”
虞烛明微微有些动容,这些年她不在京城,也没跟外祖父联系,只怕是老人家也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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