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出了大概的纲要,他才挑了重点给梁信仁说了些调研内容和调研结果。
梁信仁越听越惊讶。
这样的调研报告,完成度已经相当高了,其中一些设想看起来大胆,但细想之下可行性却非常高,就算是直接拿到决策会议上讨论也有一定的通过可能性!
就算这里面有关靖泽参与,能做成这样也已经很不错了,远远出了他的预期!
梁信仁忍不住:“你这份调研报告写完了吗?”
郑驰乐说:“快了,还差收尾部分。”
梁信仁说:“我有个不怎么客气的请求,我想拿来影印一份,拿回去给我那位长辈看看。”
郑驰乐当然不会拒绝,他站起来说:“好,我写完就去找梁政委。”
梁信仁说:“别叫我梁政委了,听着就怪,你要是愿意的话就叫我一声梁哥。”
郑驰乐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梁哥你可以叫我乐乐。”
梁信仁笑着说:“明天你还要集训,快回去睡觉吧。”
他出言提醒,“要是受不了也别逞强,你们来集训的这批人是可以申请暂休的。”
郑驰乐笑眯眯地说:“不用,这点儿磨练不算什么。”
顿了顿,他好奇地问了个一开始就想问的问题,“梁哥你说的那位长辈到底是谁呢?”
梁信仁说:“其实那位长辈跟我们家倒是没亲缘关系,不过平时比较关照我。
他的名字你也许早就听说过——叶仲荣,菜篮子工程这一块他早就在想了,现在也是他负责的。”
第107章互猜
在梁信仁面前郑驰乐自然不会把心里的变化流露分毫。
眼看已经很晚了,郑驰乐顺势挥别梁信仁回去睡觉。
躺到床上时一旁的滕兵还没睡沉,听到他回来的动静后睁开眼问:“说什么呢,这么久?”
郑驰乐说:“也没什么,就是梁政委他看了我的报告稿,过来跟我谈谈而已。”
滕兵不无羡慕地感叹:“你们党校的人一出去就是坐办公室的命啊!
瞧瞧,这梁‘政委’还是学生呢,就已经官气十足了。”
郑驰乐嗤笑:“什么叫官气十足?”
滕兵说:“就是那派头、那架势、那眼神和语气,样样都跟我们不一样。”
郑驰乐当然明白滕兵说的是什么,像梁信仁那种出身的人即使姿态摆得再亲和,总归还是不太一样的。
他们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想要得到什么也是易于反掌,因而他们气度从容、待人宽厚,仿佛是天生的高官相。
郑驰乐被梁信仁说的那句“叶仲荣”
扰得没有睡意,双手支着后脑勺转过头跟滕兵闲聊起来:“其实没有不一样,是你眼睛里看到的东西决定了你对人对事的态度。
比方说需要为生计奔波的小贩眼里看到的、心里想到的都是怎么养家糊口,一块钱都能跟人争上半天;等他们的经济更宽裕一点,可以称之为‘商家’、‘商人’之后,就会想过得更体面,他们开始舍得花钱买脸面,以展现自己的身份;等他们再往前走一点,余钱和脸面都有了,就会想去沾点权——权贵权贵,有权就贵了,谁不想啊?这个时候钱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能看得很淡了。
到哪儿都是这个道理,你觉得梁政委跟我们不一样,是因为我们现在追求的东西他已经得到了,他的目光早就转到了更长远的地方。”
滕兵咀嚼着郑驰乐的话,一时有些无言。
心上人早逝、自己碌碌无为、家中老人又等着他去奉养,一桩桩事情堆在一起让他没法平心静气地应对自己眼前的处境。
就像郑驰乐说的那样,他眼里只能看到一件事——他不能被军方清退,在档案里留下不好的一笔。
可事实上如果他继续这样当个刺头挂在军队里,档案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因为“刺头”
并不比“清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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