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爸爸凶神恶煞的脸,确实令我对自己的结论产生了怀疑。
贺星是人,妈妈是人,可是他们长得不是爸爸那个样子。
反正,这个家就是这么个样子。
一年又一年,哭的人继续哭,笑的人接着笑,恨的人依旧恨。
我呢,我无所谓。
随便你们怎样。
七岁了。
妈妈问我想不想出去玩,为我庆祝生日。
“嗯”
,我回答她。
又在心里回答了她第二句,随便你们。
落城是个很没有意思的城市,繁华无聊,空虚匆忙。
爸爸开着车,穿过伪饰与疲惫,踩下浮光与尘灰,一直开到了霖溪。
沧山。
高耸入云,海拔近两千五百米。
车开到半山腰,剩下的路便需要步行了。
爸爸背着包,妈妈提着两个袋子,我气喘吁吁地跟在抱着生日蛋糕的贺星后面。
“要不要休息?”
,贺星问我。
爸爸回过头来,不满渗在日光里,晃着眼睛。
“不要”
,我抬起手,遮出一片阴云。
三个小时后,我们终于上了山顶。
妈妈的一张脸血色全无,坐在那里喘了好一阵子。
背风的树下,贺星帮着铺开野餐布,一盒一盒地将食物摆出来。
爸爸站在崖边,仰头做着深呼吸。
退伍前,他好像是一个挺厉害的角色,但是我已经忘记了,也不是很有兴趣。
妈妈望着他,她的眼睛里,有种我看不明白的东西。
他们是怎么相遇的?我也忘记了。
我的记性一向不怎么好。
“贺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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