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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年连旗对这小子也没过多关注,虽然后来他路过那个地方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瞥一眼,但田一禾早就中了奖过舒坦日子去了。
没有馄饨摊的街角显得空落落的,再过一个月,多出一家卖饮料的吸吸吧。
没遇到的时候没感觉,甚至似乎早已忘记,一旦遇到才发现,那人一直在自己内心深处藏着呢,尽管毫不起眼,尽管悄无声息。
现在人和声音一对上号,就像多年的愿望终于完成,挂了许久朝夕以对的人像突然活了。
于是心里熨帖了,落地了,圆满了。
所以从这天起,连旗一听田一禾凶巴巴地骂人就想笑,真心地笑。
以至于田一禾很长时间都以为连旗有受虐倾向,所以骂起来更加肆无忌惮张牙舞爪。
当然后来发现错了,大错特错,错得离谱,不过那都是后话。
连旗再一次跟田一禾见面不算成功,他本来想过一段时间再重新约那小子,哪成想还没等他有所动作,田一禾自己出面了。
事情还是起源于连旗,他的黑彩除了附着于彩票站,也有其他的掩饰方式,比如他最近开的这家,就是个书店,专门出售时尚杂志,还有轻小说、青春文学方面的书籍。
因为这里是高校集中区,连旗想发展的客户,是大学生。
谁成想不只吸引到大学生,还吸引到田一禾。
说来也巧,当然无巧不成书。
田一禾的彩票站,就在小书店的对面,隔着一条马路。
他对这个书店里别的书籍统统不感兴趣,唯一感兴趣的,就是漫画。
而且是长时间以来,只闻其名未见其书。
什么《颤栗之华》、什么《艳色游戏》、什么《主人,请再多疼爱我吧》……不用看封面,一听就知道很黄很暴力。
人家田一禾就好这口,可惜网上现在都和谐了,弄到不容易啊,弄到了也没有实体书更震撼不是?
于是田一禾被震撼了——我靠这么不起眼的小书店还能有这种东西呢?老板真是太邪恶了。
田一禾一边在心里鬼叫鬼叫,一边看得目不转睛心潮澎湃,身体发热骚动连连。
一开始连旗没发现田一禾,他对小书店的经营其实没多大兴趣,进什么书他都没看过,全是冯贺带着店员布置的。
等书店全忙活完了,他才过来看一眼,结果这一眼,瞥到了缩在角落里的田一禾。
田一禾正看得过瘾,他也不管人家这书是用来卖的。
笑话,明明多走两步就有免费的可以看,谁会花钱去买?
田一禾坐在大书架子旁的大阳台上,身后就是冬日和暖的阳光,活泼泼地在深栗色的发丝上跳跃。
深红色的羽绒服敞开着,露出里面乳白色的毛衫,湛蓝的牛仔裤紧紧裹着的两条腿垂着一晃一晃。
瞧这一身,多鲜亮,放哪里都是一骚包小美男。
连旗轻轻走近了——其实他不轻轻地,田一禾也注意不到,那小子正深陷漫画的虐心虐身OOXX中不可自拔。
嘴唇下意识地微张着,上唇中间的那点“含珠”
于是更加明显,红润润的,极为吸引人。
在连旗为数不多的印象里,田一禾很难得这般静,倒让他心里腾起格外的柔软。
“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带回去家去看。”
连旗说。
田一禾猛一抬头,靠,炮灰!
他翻个白眼,很是气恼被路人甲无端端地打断:“我去哪儿看用你管吗?……”
话刚说完,田一禾忽然意识到什么,偏头斜眼瞧着连旗,“让我随便拿?书店你开的呀?”
连旗好脾气地笑,点点头。
“啊。”
田一禾了悟了,不过还是一脸拽拽的不领情的架势,“那你怎么还骑辆自行车?书店生意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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