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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
在方应琢的注视下,我拿起其中一块太妃糖,撕开包装含进嘴里。
入口能感觉到浓郁的黄油香和焦糖香,却不像劣质奶糖那样黏腻,里面的榛果也很酥脆,即便不嗜甜的人恐怕也会忍不住想要再尝一颗。
方应琢把另一块吃掉,脸上的笑意似乎变得更深了一点。
他大概很喜欢甜食吧。
粟水镇有一条主干道,从商店出门向左拐,沿着这条路直走就到了诊所。
我对这个地方早已轻车熟路,推开门走上二楼。
比起逼仄的一楼,二楼就显得宽敞很多,摆放着五张床位,余红菱就躺在靠窗的那张床上,正在输液。
我走过去,把手里装着水果的袋子放到床头柜上。
为了打发漫长的输液时间,余红菱拿着手机播电视剧,看到我来,她把手机放到一边,向我打了声招呼。
余红菱也看到了我身后的方应琢,她眼睛一亮,问:“你就是方应琢吧?”
“是我。”
方应琢点点头,又问余红菱,“听秦理说七月旅馆前几天失火,好在不严重,你感觉身体好些了吗?”
以前没发现余红菱有多颜控,现在算见识了,方应琢三两句话就把余红菱哄得心花怒放。
余红菱又是让方应琢赶紧坐下,又是笑弯了眼睛殷切道:“住在秦理那儿还习惯吗?你们两个年龄差不多,应该能聊得来,你在粟水的这段时间,有什么不懂的、想要的就直接跟他说,他如果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
方应琢听余红菱提起年龄,对这件事表现出些许兴趣:“秦理和我差不多大?”
“比你小点。”
余红菱说,“他呀,今年才18。”
“也就是高中刚毕业?”
余红菱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即接话。
她对我的情况一清二楚,自然也知道我不爱听人提“高中”
“高考”
这类字眼。
我也没有想到方应琢会在这件事上追问这么多,但一直藏着掖着反而显得小家子气,我直接说:“对。”
我从床头柜的塑料袋中拿起两个苹果,在洗手池前冲了冲水,然后分别递给余红菱和方应琢。
“稍等,我去切一切。”
方应琢起身,去找诊所里的小护士借了水果刀和盘子,把苹果切成片,装在两个盘子里。
我以为方应琢不习惯直接啃苹果,没想到他把一盘给了余红菱,另一盘则放在我和他中间,他说:“一起吃吧。”
他一看就没怎么做过这类事情,刀功不敢恭维,每一片苹果厚度不均,横截面也凹凸不平。
那种烦躁的感觉又一次席卷而至,竟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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