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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什么都没有。
留给他的只有冰冷的刀刃,在那刀刃刺入他的脸的时候,他感觉到灭顶的疼痛,但是奇怪的是竟然有喜悦的感觉畸形的升腾着——我和许帆忆唯一相似的地方,就这么的毁掉了,你会后悔的,邸律扬。
血流到了他的嘴里,是腥涩的。
身旁的人举起了枪,他的身体快于他的意识,撞上了那个人的身体,枪口歪了,于是那一枪瞄准心脏的子弹打向了邸律扬的小腿。
他不想去救那个人,但是他还是救了。
他本来是恨那个人的,但是他恨不起来。
邸律扬,也只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而已。
我可怜你,邸律扬。
秦楚歌奋力的睁开了眼睛,理所当然的看到了医院雪白的天花板。
他无法移动他的头部,他能够感觉到除了眼睛鼻子和嘴巴,他的脸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麻药的药效已经过去,横贯整个面部的伤口散发出强烈的刺痛与钝痛。
他没有看到身边有一个人,只有仪器发出嘟嘟的声音和他浅浅的呼吸声。
他以为他至少能看到花啸,但是他错了,他的身边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秦楚歌的暗示好像失去了作用,眼泪大滴大滴的从眼睛里面流了出来,落在纱布上,使得那纱布的颜色更深了一些。
他不能骗自己,他是如此的孤单。
于是秦楚歌闭上了眼睛,想要再去睡上一觉。
但是脸上的疼痛让他烦躁的根本没有睡意,他甚至一动也不能动——腹部也被纱布缠了个结实,两只手都打了夹板,能动的大概只有腿了,但是动腿干什么?
他数着绵羊,发现一点儿作用也没有,绵羊的样子甚至出现不在他的脑海里面。
一闭上眼睛,能看到的只有那柄刀,从他的左脸,划到右脸。
他挣扎,他尖叫,但是无济于事。
秦楚歌心悸着,他急切的希望这个时候能有个人出现,就算是握住他的手也好。
在睁眼和闭眼间秦楚歌煎熬了不知道有多久,终于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轻轻的脚步声从门口一直传到病床前。
秦楚歌睁开了双眼。
花啸看到了那双睁开的眼,里面混合的东西太多,他只能分辨出悲伤与喜悦,也许是因为太明显了。
秦楚歌想要抬起手来触摸花啸,却被夹板阻止住了。
花啸及时的握住了秦楚歌的手,轻轻的握着。
“你没事了,楚歌,你得救了。”
花啸轻轻吻着秦楚歌的头顶,那是没有被纱布包裹住的地方,“你没事了。
。
。”
秦楚歌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眼泪,于是它们再一次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秦楚歌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去握住花啸的手,嘴里发出了呜呜的哭声,仿佛他心里面所有的委屈与恐惧用这样的方式可以发泄出去。
花啸很想狠狠的抱住这个正在颤抖着哭泣着的身体,但是他无法做到,于是他只能一次一次的说着安慰的话,一次一次的抚摸着他的头顶,亲吻着,帮他用手指梳理开被鲜血凝结住的头发,“我的楚歌。
。
。
楚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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