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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话撂这了,“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喝!”
季则敷衍地“好好”
两声,手上的动作丝毫不乱,查完,残酷的告诉他,“不能喝。”
谢近羽烦躁的瞪着他,“给我去熬。”
“不行。”
季则声音很温和,内容却不容争辩,“医生说不建议,听话,你退烧了想喝什么都行。”
谢近羽头烧得晕晕的,气得背过身不去看他,等季则出去取跑腿外卖时,才转身看了一眼。
很怪异,谢近羽听着开门的声音,胡乱地想。
他,一个闯荡社会多年的青年,被个大二小崽给……哄了?
的确是哄没错,谢近羽从小到大没被别人这么对待过,但怎么说呢,被人管着被人哄着的感觉,还凑合?
至少是不反感。
没过一会季则就回来了,他坐在床边的板凳上,仔细阅读着药盒上的使用须知。
谢近羽盯着他头顶的发旋,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季则抬头,谢近羽说:“药我自己能吃,去洗澡吧,别一会儿你也感冒了。”
“不能,我身子好。”
话一出,季则想了想,重新措辞,“我习惯了,以前下雨的时候农活没干完,我顶着雨干完活也没啥事。”
谢近羽静静听着。
他知道季则的家境相对困难,但他从来没问过。
此时或许是气氛太好了,从来不问别人隐私的谢近羽,第一次问出口,“你家里就你一个孩子么?”
“我有两个姐姐。”
季则停了一会儿,又说:“我家只有我一个男生,我妈这两年身子骨没那么利索了,大姐嫁出去了,现在家里就我二姐顾着地。”
这对谢近羽真的太遥远了,他去过很多城市,每次接触的都是最繁荣最鲜亮的那一面,从来没见过季则这样的人,也没见过平房或是土地。
这其实有点可笑。
他们每个人都靠着土地而活,每天吃的食物都是这些他们“看不起”
的人播种,而他们却很少真正了解这些人。
谢近羽问:“你二姐一个人干的过来么?”
季则把药按粒倒在手心,笑了,“干不过来,不过上头说明年会占地。
占地就好了,分钱、分房子,我妈和大姐二姐一辈子都在农村耗着,现在有机会住楼房了,多好。”
“嗯。”
谢近羽把药含在嘴里,就着水快速咽下,口腔中只留下微微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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