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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翊怔得瓷实了几分,茫然摇头,“我从来没给过她什么画啊……你能认出来哪个我的画?”
景翊这话里带着三分怀疑七分惊喜,听得冷月禁不住抽了抽嘴角。
“烧成灰我也认得……一幅水仙,旁边写了首酸诗,大概齐的意思就成天天的惦记着人家,恨不得一口吞了人家,然后末了落款写的是你平日里写话本的时候用的那个名,还戳着几个刻得花里胡哨也不知道说什么的章,不是你的是谁的?”
景翊听着听着,恍然反应过来,“我知道是哪一副了!
我那画的不是水仙,那是我给姜记饭庄画的一副黄花菜,他家那道醋溜黄花菜好吃得简直惨绝人寰啊……不过那画刚画完就找不着了,我还给姜老板重画了一副呢,敢情是她来的时候顺走了。”
“……”
冷月在醋溜黄花菜里挣扎了半晌才顺过气来,看着还沉浸在其中一脸回味无穷的景翊,有气无力地叹出一声,“我问你……你真当我是你夫人吗?”
景翊一愣,愣得一下子把醋溜黄花菜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愣了半晌才满目遗憾地扫了一眼冷月傲人的胸脯,“我其实挺想当你是我相公的,不过这辈子估计有点儿悬……”
“……”
冷月强忍着把他一脚踹过墙头的冲动,板下一张黑脸,低声道,“那你跟我说句实话,景家,跟冯丝儿的那个夫家,是不是有什么世仇?”
☆、第65章剁椒鱼头(十六)
景翊一时觉得,刚缓过来的那股愣劲儿还没走远就又掉头跑回来了。
他已经清晰地感觉到刚才那一阵倒立之后原本就有些发烫的体温又上升了些许,这会儿在连愣两回的折腾下,脑子里直嗡嗡作响,一点儿也转不动了。
景翊向后退了一步,把身子松松垮垮地倚靠到墙上,一边揉着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一边回忆他所知道的所有跟景家有仇的人,“你说……景家,和苏州的那个成家?”
冷月没答,只伸出手去探了一下景翊的额头,触手滚烫。
“别想了,”
冷月低身抱起搁在地上的香炉,声音轻软了几分,“我先把画眉送回雀巢,你去歇一会儿,晚些时候再说。”
冷月说着转身要走,却被景翊伸手在袖子上牵了一下,牵得有气无力,冷月还是收住了步子。
“我待会儿得去沐浴熏香,过午要开始抄经了……”
景翊说着,有点儿无可奈何地扯了扯嘴角,“先把要紧的事儿拣出来说完吧。”
冷月扬手把袖子从他手里拽了出来,不冷不热地瞪了他一眼,“没有比你身子要紧的事儿了。”
早知道一个倒立会让他又难受这么一重,她哪还舍得这么折腾他……
谁知袖子刚从他手里拽出来,又被他一把抓上了。
“你要问的事儿我都告诉你了,说好了亲我的。”
“嗯……”
冷月再次把自己的袖子拽出来,把香炉捧在一只手里,腾出另一只手拍了拍景翊的肩膀,“这事儿是王爷交代的差事,你替我办了,我也不会居功的,我待会儿回去就替你向王爷请功邀赏,至于王爷什么时候亲你,怎么亲你,回头你自己跟他商量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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