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觉得闷,索性把口罩摘了,也无所谓有人认出来了。
他把嘴里话梅的核吐在纸巾上,仔细包好,丢进垃圾桶,喝水漱口。
走了几步,面前的行人没几个看他们,大家都低头看手机。
“你要是不在了,那我要好好生活。”
时烨话说得很快,“帮你把你没写完的歌写完,录完,嗓子废了也替你唱一次巡演。
帮你照顾你妈妈,照顾你的那些手办和玩偶。
再学你一样拿个本子记录梦和备忘事件,每年烧一次给你看,告诉你我过得不错。
要是遇到别人了,像你也好,比你好也罢,我也写在本子上告诉你,我还要对他好得不得了,再每天记录我跟他的幸福生活,一点一滴都写,烧了给你看,让你在天上看到后悔死得那么早。”
听着听着,盛夏脸黑了。
他没往前走了,拉住时烨的衣服叫他:“时烨老师——”
时烨转过脸看他。
天色暗了,面前的城市忽而变得慵懒起来。
下班下课的人行色匆匆,脸上都有疲惫和各异心情。
他们带着耳机,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把自己和周身的喧闹隔开,走向自己的那个家。
只有他们在街上游荡,漫无目的,无所事事,内心惶惶。
可好像他们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区别,都很空。
这街上的人谁又能回答什么是意义和归宿?没有标准答案的。
大家都只不过是在往前走,在不断获得和失去里往前走,直到走不下去为止。
“一辈子太短了,我想做点什么,跟你一起。”
盛夏突然有些难过,“你也别去喜欢别人,不然我死了也要哭活过来。”
“看不出来你挺自私啊,你人都没了还要我不要喜欢别人。”
时烨眼皮一抬,“那你不要死,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我对你就是很自私。”
盛夏低下头,“你也应该对我这么自私。”
听完时烨沉默了一下。
他最后还是没答这话,只压着声音说:
“该我问。
我问你,你想在北京跟我虚度人生,还是……像谢红一样,我们一起去别的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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