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黄坎躺在床上,又是彻夜未眠。
他一直喜好书法,自己也闷头练习多年。
写春联,写那些独字,比如“福”
,比如笔画最多的造字“招财进宝”
,他已经练习多年,一直想像爷爷那样,在春节前,有人来请他写,他会分文不取,写得手腕酸。
看着一波波的人拿着他写得字啧啧称赞地回家去,那时,他就是最幸福的人了。
可惜,这样的一天始终没到来。
但最近他一直琢磨着一个字:拆。
黄坎不会使用任何交通工具,所以他的出行就是公交和步行。
北京话”
腿儿着“,是他的最爱,也有人叫”
十一路“,总之就是走着去。
换了旁人,起码觉得费时间,可在黄坎看来,只有一步步走过的路才记得清。
他最近在海淀镇里转悠,净看见墙上写着大大的”
拆“字,墨汁写的,有些还画了个圈儿。
他一直琢磨着,一时间这么集中地拆,人都会去哪儿呢?这里可都住的是农民啊,虽然他们早就没有土地了,甚至像其他城市里的”
宅基地“都没有。
可老天爷是最公平的,在北京,海淀的农民比其他远郊区的农民有”
提前量“,他们很早就结束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这得感谢这些学校。
可十根手指有长短,不可能一般齐。
总有些人是赶不上趟的。
就听说过,国企涨工资,有的人就总被轻松划到”
线“上,总能错过涨工资的机会
黄坎其实是个”
老北京“了,他来北京的时间远远出周围人的想象,他刚来时囊中羞涩,只能住到偏远的海淀,那时他想的就是离颐和园近,闲了可以去转转,北京城里的胡同他可不敢恭维,想想他老家那些几进的宅邸,高高的牌坊,亲水的设计,他就对北京市民的居住条件嗤之以鼻了。
况且那时北大附近的租金很低。
黄坎还熟悉北京最早比较火的是八大院校,那些大学培养的是国家急需的专业人才,所以,学制短,资金足,周边的生意也就跟着火。
北大,其实靠的是名气。
周边的生意火起来,还得说是出国潮带动的。
进入九十年代,北京的商品房逐渐多起来,黄坎作为想”
扎根“北京的外地人,早就盼着能有个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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