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疑心病重,莫说他二人确实有所牵连,就算没有,他也断然不能放过。
先帝听从福东来的意见,想把她带进宫去,逼贺公交出兵权。
贺菀如今再谈,已是语气平常:“宋将军就主动说,是他与我有私情。
父亲,便急急让我与他成亲。”
她回忆起当时,只觉得好像无助。
贺公无情、坚决,对她摆出从未有过的铁面。
他说人总自私,他不能叫贺家那么多人,都陪着傅长钧一起去死了。
要她自己选。
她去同傅长钧告别,傅长钧也只装作淡然的样子,同她说一声“好”
。
在她离开的时候,又说了声“对不起”
。
她知道所有的道理,可是她依旧无法坦然,她就跟傅长钧说,她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贺菀声音放得很轻,宋初昭要靠在她的身上,才能听到她混在呼吸里的声音。
“先帝仍旧不信,父亲怕再有什么变故,急着把我们送出京城。
我们混在商队里,由父亲的几位亲信,送我们去边关。
等我走远,我才现我有了你。”
贺菀望着宋初昭,抚向她的脸:“所以你的生辰,其实不是四月,是正月。
正月十五。
我生你的时候,我还在路上。
大雪封住了山道,我们的队伍被困在一座小城里。
周围阖家团圆,打鼓唱歌,而我怀里抱着你。
夜里你一直哭,娘只能陪着你哭。”
宋初昭:“娘……”
贺菀:“我给父亲写信,我好想回去,但是他只对我说,‘不要回来。
不要回信。
’。
我当时其实,是怨恨他的。
纵然我心底理解他,我仍有好多不甘心。
当时冲动,甚至觉得死也不过如此,偏偏他们要我选生不如死。”
宋初昭不知该如何安慰,只用力抱着贺菀。
贺菀说:“先帝驾崩时,你都已八九岁大了。
当时朝堂动荡,边关收不到朝廷的信,我还是不敢回京,也不敢叫任何人知道。
将军待你挺好,我甚至觉得边关也比京城要好,没有那么多是非跟流言。
我当时就猜,你若回来,以你那毛躁的性格,不定还习惯不了京城的生活。”
“再后来,一直又过了几年,我才接到父亲的信。
他说我可以回来了。”
“我当时跟你提过,你听完后心里难过,跑了出去。
回来后大病了一场,再醒过来就忘了那天的事。
大夫说你或许是不愿意接受,叫我最好不要再刺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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