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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笑她?江沅眯起眼睛,淡淡地问:“你笑什么?”
贺宴立刻绷起脸,装失忆,“我没笑,我在想,贺小七真是失职,画什么地图?就他画地图的水平,谁能看得懂?他应该将贺府平面图导入手机,让你可以手机导航。
贺小七,太不能干了!”
不能干的贺小七打了一个喷嚏:谁黑我?
江沅随便选了一条路走,却被贺宴拉回来,指着反方向的一处院落,“走这边。”
江沅站着,悠悠地问:“贺小七画的图谁能看得懂?”
“我看不懂,”
贺宴极力否认,他伸手给江沅看,“我掐指一算,算出来的。”
骨节分明的手捏了一个兰花指的手势。
睁眼说瞎话的功力见涨,江沅拍了拍他的肩,“难为你了。”
贺宴打蛇随棍上:“不难为,哄老婆是老公应尽的责任!”
江沅嫌弃地退开一步,向着他指的方向大步走去,“太娘了!”
贺宴保持着兰花指的姿势,跟上江沅,“非是我娘,而是掐指一算不捏兰花指不正宗。”
偌大的振国侯府悄无声息,各处亮着灯光的院落也不多。
陈梓然是侯府二少夫人,她死了,振国侯府却没有一点动静,不太正常。
江沅走了一段路,一个侯府的仆人都没有遇到,“侯府怎么这么安静?守夜的人也不见一个?”
贺宴摇了摇骨扇,姿态风流,“左相女儿孙若茉在嫁到振国侯府时,突然失踪,侯府自然需要派人去寻找。”
梧桐院是少有的几个亮着灯光的院落。
院门虚掩着,江沅轻轻地闪身进去。
透过敞开的窗子,江沅看见,白日的新郎官振国侯府二公子赵盛抱着陈梓然坐在地上。
他下巴靠在陈梓然的肩上,面色凄然,垂着眼出神。
夜风微凉,死去的陈梓然身体已然冰冷。
赵盛仿若感觉不到,他紧紧地抱着她,好像抱着,她就不会离开。
樱桃树枝繁叶茂,在月色下,笼罩了一大片的阴暗。
江沅拉着贺宴躲到了樱桃树下,
“陈梓然是真的死了吧?他这样,是做什么?”
江沅压低了声音,问贺宴。
贺宴不甚在意,眼中含了讽刺,“后悔了吧。”
已经另娶他人,背弃了与陈梓然一生一世一双的誓言,等到陈梓然死了才后悔莫及,可又能怎么样呢?陈梓然,已经死了。
有人从梧桐院外走进来,步履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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